五天後，他才給我打了個電話。
讓我下樓，說要接我去婚紗店試婚紗。
哦，今天是我們試婚紗的日子。
他竟然還記得。
可我到樓下，就看到曲曉雅有恃無恐的坐在副駕駛上。
她側著身，撒嬌的向謝聞笙說著什麼。
謝聞笙被她逗笑，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。
他已經多久沒對我笑過了呢？我想不起來。
看到我來，謝聞笙心虛的放下手，咳了一聲。
“曉雅不舒服，會暈車，你坐後面吧。”
曲曉雅趴在車窗上，夾裡夾氣的說：“黎清姐，老闆說讓我給你們當伴娘，今天跟你們一起去試伴娘服，你不會介意吧？”說著還故意伸長脖子，露出上面的草莓印。
我在心裡冷笑一聲，我說他怎麼記得試婚紗，原來主角不是我。
表面上卻淡淡道：“不介意。”
看我不生氣，曲曉雅嘟著嘴失望的坐回去。
我艱難的爬上後座，還沒坐穩，謝聞笙就一腳油門開了出去。
我的頭直接砰的一聲撞到車窗上。
後視鏡裡，謝聞笙一臉嫌棄：“笨手笨腳的，你就不能坐老實點！”曲曉雅捂著嘴笑，還故意錘了下謝聞笙，一副女主人模樣。
“哎呀，黎清姐本來腿腳就不方便，你開慢點啦！”謝聞笙抓住她的手，摩挲了兩下。
如果我不在，他一定會親上去的吧。
曲曉雅回頭看我的眼神滿是挑釁。
但我發現，我的心不會再因此難受了。
婚紗店裡，我穿上定製好的婚紗。
大大的裙襬遮住了我那殘缺的雙腿。
看起來和其他正常的新娘一般無二。
鏡子中，我看到謝聞笙露出驚豔的表情。
眼中有感慨有懷念。
他應該也想起了我們曾經的誓言。
那時候我的腿還沒有斷。
我們坐在操場上，在星空下，暢想未來。
“以後我要成為最受歡迎的舞蹈演員！”我靠在謝聞笙的懷裡，大放厥詞。
謝聞笙全心全眼的看著我：“那我要娶最受歡迎的舞蹈演員，讓她成為世界上最美麗最幸福的新娘！”“討厭啦，你就沒有自己的理想嗎？”“當然有啊，我的理想——就是娶你！”我在操場上追著打他，我們笑啊鬧啊！從沒想過，不久之後我就失去了成為舞蹈演員的資格。
也僅僅七年，我就從他的理想變成了厭惡累贅和道德綁架。
曾經的誓言有多美好，如今的現實就有多可笑。
也僅僅恍惚了一瞬，謝聞笙的注意力就被試衣間曲曉雅的叫聲奪走。
“曉雅，怎麼了？”謝聞笙搶先導購一步進了試衣間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。
導購驚魂的縮回差點被夾到的手。
試衣間裡就流出曲曉雅黏膩的撒嬌聲。
“人家被拉鍊卡住了，你快幫人家看看有沒有夾紅？”“哎呀，你別亂摸啦，回去再給你看啦！”緊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親吻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