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在這幾年的消磨殆盡中流乾了。
這一刻,我愛他的心徹底死了。
但是我還想活,想有血有肉的活著。
所以我不再像往常一樣,一邊低聲下氣的道歉一邊慌忙穿上假肢。
而是躺在沙發上怎麼舒服怎麼來。
謝聞笙見我第一次沒聽他的命令,氣憤的將蛋糕砸在地上。
“你腿斷了,耳朵也聾了嗎?我讓你穿上!”我看著地上四濺的奶油,就像我們七年的感情一樣,一地稀碎,拼都拼不起來。
看我一動不動,他還想再發火,被曲曉雅專屬的來電鈴聲打斷。
發怒的眉眼立馬柔和起來,聲音也變得愉悅。
“怎麼還不睡,明天還要上班呢。”
甜膩的嗓音從手機溢出:“人家想你了嘛,你不想人家又白又嫩完美無缺的大長腿嗎?”謝聞笙心虛的捂住手機,急忙向書房走去。
砰的一聲關門聲,驚醒我的怔愣。
我看著自己疤痕蜿蜒的截肢,苦笑出聲。
是啊,他嫌棄我的腿,嫌棄我有殘缺的身體,又怎麼會真的想要和我結婚呢。
這變了質的感情,早就該結束了。
謝聞笙睡在了次臥。
沒有他睡在身邊,我不用連在睡夢中都擔心殘肢會惹他不快,睡得格外舒適香甜。
凌晨時,我被突然搖醒。
一睜眼,就看到謝聞笙焦急的神情。
“家裡的止痛藥在哪?曉雅痛經,我得去給她送藥!”我有些錯愕,透過敞開的門看到被他翻得亂七八糟的客廳。
原來他也有這麼著急的時候。
隨之而來的是不甘與胸悶。
一到陰雨天我的腿就鑽心的疼,我哭著給他打電話,讓他給我買止痛藥。
他是怎麼說的?“黎清,你要不要這麼矯情,都過去這麼久了,哪還有這麼疼!”“我看你就是一直想用這事拿捏我罷了!”隨之而來的是無情的電話掛斷聲。
此後腿再疼我都沒有再叫他給我買過藥。
現在曲曉雅只不過一句痛經就讓他翻箱倒櫃,亂了陣腳。
那曾經的我是有多麼可笑!看我一瞬不瞬的盯著他,謝聞笙有些心虛的別過頭去。
“你別多想,曉雅只是我的下屬,我作為上司不該關心一下她嗎?”“我沒多想,家裡沒止痛藥了。”
我翻了個身,不想再看到他。
謝聞笙卻氣得一把扳過我的身子,力道重的像要掐斷我的骨頭。
“我都說了,和她只是上下屬關係,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?”“你不是經常腿疼嗎,家裡怎麼可能沒止痛藥!”“吃醋也要有個限度,別心臟的像你的身體一樣醜陋!”啪!我一巴掌扇在謝聞笙臉上。
這一巴掌我早就該扇了!我怎麼早沒認清他是這麼無恥的人!謝聞笙愣了一瞬,隨即轉身就走,伴隨著震天響的摔門聲。
謝聞笙五天沒回家。
在他音信全無的這五天,我買好了機票,辦好了簽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