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澤西臉色微變,把車停在路邊,從後視鏡裡看著我。
我心裡瞭然,卻在等他開口。
“知知,前面就是醫院,你自己走過去吧。”
嗯,前面就是醫院,開車10分鐘的距離,我要走半個小時。
“好。”
我語氣平淡,動作利落的下了車。
轎車毫不猶豫的掉頭離開。
此時夜已經深了,外面還飄著細雨,出門著急,我連外套都沒拿。
冷風中,我突然萌生了離開的念頭。
顧澤西徹夜未歸。
我早上醒來的時候,他才剛剛從外面回來。
他看了一眼我已經包紮過的手,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。
“你還沒吃早飯吧?我煮麵給你吃。”
說完,不等我拒絕,便一頭扎進了廚房。
我有些驚訝,顧澤西很少下廚,記憶裡,上一次還是我發高燒他給我煮了一碗粥。
麵條在鍋裡翻滾,冒著騰騰熱氣。
他面無表情,卻在看到來電提示的瞬間柔和了下來。
又是周雪雲的電話。
果然,掛斷電話後,顧澤西藉口有事,拿起外套就急衝衝的走了,甚至來不及把煮麵條的火關了。
鍋裡的麵湯冒了出來,撲得滿灶臺都是。
我沉默的關了火,卻不想再收拾。
吃早餐的時候,毫不意外的看到周雪雲的朋友圈:【這個房子的熱水器太難用啦,只好麻煩房東先生來幫我處理一下了,房東大人辛苦。
[偷笑][偷笑]】配圖是顧澤西在浴室搗鼓花灑的背影。
下面還有一條評論,是他的發小秦越。
秦越:怎麼能叫房東呢嫂子,澤西他都沒有收你房租[憨笑]周雪雲:討厭啦,我和澤西現在是純友誼哦~秦越是顧澤西從小玩到大的朋友,幾乎代表了他周圍人所有的看法。
他們都覺得我配不上顧澤西,只是一個沒用的家庭主婦。
我放下手機,把昨天精心準備的小蛋糕推到顧浩雨面前。
是他想吃了好久的青青草原蛋糕。
但是他就看了一眼,又扭過頭去。
“我不要,昨天漂亮姨姨給我買了好多蛋糕,我已經不想吃了。”
我看著精心呵護了六年的兒子,被顧澤西傷得千瘡百孔的心又刺痛起來。
我好像真的該走了。
送兒子到幼兒園後,我去了自己的工作室。
我在這裡開了一個烘焙教室。
既然決定要走,工作上的事就要處理好。
我在群裡發了閉店通知,承諾剩餘的課時費會在三個工作日內退給大家,並補償每人一千元烘糖的代金券。
這個烘糖的甜品在本地一直很火,價格也是高得離譜,老闆是我之前的學生,很多配方都是從我這裡買斷的。
忙活了一天,手機屏幕亮起顧澤西的微信。
“這幾天我會去接送浩雨,你不用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
可能是我回得太快,也可能是顧澤西察覺出我語氣裡的冷漠,他又解釋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