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著我如同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。
“不過一條狗,你為什麼就這麼執著?”我一下情緒崩潰:“不是的,球球不只是狗,它還是我的家人。
我已經沒了外婆,不能再沒有它。”
從小到大舍不得我傷心難過的林洛笙就那樣怔怔地看著我悲痛欲絕。
“裴宇川,你能不能別總將外婆掛在嘴邊?她老人家那麼大年紀了,你怎麼總咒她去死?”我淚眼模糊,“外婆不就是被你們害死的嗎?”林洛笙終於失去了耐性,“你是不是精神有病?有被迫害妄想症?”“你果然心腸惡毒,連自己相依為命的外婆都能拿出來詛咒博同情!”我望著林洛笙苦笑起來。
“我寧願是自己在說謊,那樣外婆就還好好活著”“夠了,我真是太閒了才會坐在這裡聽你胡言亂語!球球被賣到了城北農貿市場,你要發瘋就瘋個夠吧!”我拔下手上的針頭,什麼也顧不上衝了出去。
林洛笙不知出於什麼目的,跟了上來。
一個一個攤位找過去,都未找到球球,失望之際我看到了巷子最裡面商鋪的門口掛著球球的鈴鐺。
我卻害怕了,腳下無比沉重,推開門,裡面幾個人正圍著爐子。
“哪裡買來的老狗,肉太柴了”角落堆著一堆皮毛,是我無比熟悉的毛色。
“啊”我尖叫起來,生生嘔出一口血。
倒數第二天。
我又被送到了醫院,這次人來得很齊,林家兩姐妹和裴宇程都在。
見我醒來,林洛凡愧疚地撓了撓頭。
“我只是想要給它一點教訓,我不知買它的人是要吃”林洛笙嘆了口氣,“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做的不對,回頭等你好了我們陪你再去買一隻。”
她們怎麼可以說得那麼輕鬆,那是陪伴了我十年的狗,是我和外婆視為親人的狗。
就算再買千萬只,那也不會再是球球。
我已經流不出一滴淚,臉扭在一邊沒理他們。
“好了好了,這也不能怪林家妹妹,誰讓那隻老狗胡亂咬人!”我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杯,一下朝著裴宇程扔過去。
“我的狗好好在自己家,是你們上門偷狗的!滾,你們都給我滾!”他們悻悻然走了。
倒計時最後一天,是爸爸的忌日。
我將球球的皮毛裝進盒子,準備走前見見爸爸。
一大早,不知是不是因為愧疚作祟,林洛笙林洛凡和裴宇程等在醫院門口,身邊堆滿了各種祭品。
往年爸爸的忌日,他們姐妹兩個風雨無阻都會陪我一同前往。
“宇川,今天是你爸的忌日,我們送你去吧!”我沒搭理他們,徑直打了車朝爸爸墓園開去。
他們緊隨其後,亦步亦趨跟在身後來到我爸爸的墓碑前。
林洛笙和林洛凡看到爸爸旁邊的墓碑,瞬間紅了眼。
裴宇程目光躲閃,冷哼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