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,那時候。
我喜歡了他好多年。
婚後,沈葉的名字彷彿是個禁忌。
圈子的人都默契不提。
我以為時間會抹平一切,霍宴對沈葉的喜歡在慢慢變淡。
直到半個月前,當手機裡響起熟悉的聲音時,霍宴愣在原地。
他微顫的指尖不是假的。
……回憶被口袋的震動鈴聲打斷。
我忙扒拉去摸。
結果動作太大不小心扯到針頭。
疼得我“嘶”了聲。
剛接通,霍宴不冷不淡的嗓音順著電流傳來。
“明天回家,我有事要和你說。”
我下意識點頭。
想到霍宴看不到。
“你幹嘛非要送我,我又不是找不到路。”
“嗯…….”幾乎同時,對面甜膩的嗓音響起。
我腦子一抽,脫口而出道:“霍宴,你身邊的是誰?”話落,我後悔了。
他最煩質問。
果然,下一秒電話那頭傳來忙音。
我捏著手機,渾身冰冷。
宛若墮入冰窖。
拿藥方的時候。
我多拿了一味止疼藥。
主治醫師表情嚴肅,推了推鏡框。
“許小姐,有病得治,別拿自己開玩笑。”
“胃癌中期不是小問題,結合現代的醫療水平,康復的概率還是很大的。”
“但前提你要配合。”
我點頭,我也怕死。
但化療一次,費用真的太高了。
我同他開玩笑:“總得讓我回去取醫藥費吧。”
出了醫院大門,傅家的司機早早等在樓下。
“夫人,是生病了嗎?”董叔探究的目光透過後視鏡放到我身上。
我晃了晃手裡的營養片。
“補氣血的,最近有點虛。”
他不再說話,專心開車。
進門前,我拿出化妝盤。
往臉上特意鋪了一層腮紅。
打開門,玄關處的銀色細高跟格外顯眼。
我挑了一下眉。
裡頭的聲音越發清晰。
“阿彥,別放蔥,我過敏。”
客廳裡,沈葉披著比她身體足足大一號的襯衣。
修長筆直的兩條腿交叉相疊。
靠著吧檯。
鮮豔的紅色大波浪像團燃燒的火焰。
而霍宴正在灶臺前忙碌。
“你回來了?”沈葉端著水杯,衝我頷首。
彷彿她才是這個家的主人。
我放下手裡的東西,恍若未聞。
霍宴正切著姜蒜,水咕嚕嚕的冒著泡。
我自嘲。
這些年跟在他身後,可曾在我面前碰過碗筷。
他一句我弄的菜不好吃。
我便去報烹飪班。
結果煮的東西大多進了垃圾桶。
原來這就是區別。
“你找我回來有什麼事?說吧。”
我環手。
他將煮好的面端到桌上,看向我。
好看的眉微微皺起,答非所問。
“你去醫院了?”我愣住,轉頭才想起霍宴最討厭消毒水的味道。
下一秒,他眸子掃到桌上的藥片。
修長的手拿起看了一眼。
薄唇輕勾。
“許笙笙,少搞些么蛾子。”
“你裝病一套在我媽面前可能混的過關,在我面前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