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去世後爸爸的好兄弟路遙收留了我。
路遙養我到二十歲時他要訂婚,專門把我送到外地去考試。
他叫人瞞著我,說我太鬧,別嚇著秦明月。
我沒去考試,他以為我會搶婚,對我百般防備。
可他不知道,我在他訂婚那天就會飛去大洋彼岸,再也不會回來。
臨走前我為他佈置好婚房,處處妥帖。
他卻說他不結婚了,他後悔了。
1我沒去考試的電話打到路遙那裡時,他一腳踹開我的房門發了瘋。
“你為什麼不去考試,你對得起你爸麼?”我在房間裡收拾著東西,他一臉煩躁,身上還穿著西裝。
今天是他陪秦明月試婚紗的日子。
他以為我不知道他要訂婚,千方百計的想把我弄走,生怕我毀了他的訂婚宴。
還專門過來罵我,倒讓他費心了。
我低下頭乖巧回覆。
“小叔,我去年就考過了。”
我從前只叫他哥哥,他比我大八歲。
我的平靜讓他有些無措,若是平時,或許我已經委屈的掉淚。
他見我不吵不鬧,反而走上前想摸我的頭。
我偏頭躲開,第一次對他說了拒絕。
“小叔,女孩子的房門不能這樣踹,我長大了,嬸嬸說讓我陪她去買佈置新房的綵帶,還需要挑點傢俱,我一會就去,你告訴她一聲。”
“當伴娘就算了。”
五天後她們訂婚,我會離開,結婚更是不會打擾她們。
他被我的一系列操作弄得有些茫然,空氣安靜了幾秒,他收回手居高臨下。
“白清瓷,你上次做出這副姿態時追我的女孩再也沒理過我,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和你說清楚,對明月客氣點,她和你不一樣。”
是不一樣,秦明月家境殷實,被寵成小公主。
她受不了委屈,我能受。
十二歲那年我家出事,爸媽死於車禍,而我聽力受損嚴重。
沒人管我,他這個普通朋友毅然決然的說要養我。
去年是他和秦明月開始接觸的一年,從前我的事情他事無鉅細,考試前他比我還緊張,現在他連我已經考過了都不知道。
他現在只知道提我爸,像是極力壓制著平靜下的暗潮洶湧,他在提醒我。
他和我不可能。
秦明月的電話打來催他回去,我站起身,他警惕的向後兩步,彷彿我是洪水猛獸。
我把當初他送我的簪子塞到他手上,語氣淡淡。
“給嬸嬸,這是你媽給你家媳婦的,我不應該佔著。”
說完我把他推出門外,門虛掩著,可他再也沒進來。
屋子整齊一新,是他希望看到的樣子。
我要出門時卻發現他還沒走。
見我出來他踩滅了煙,叫我上車。
“一起,去買東西。”
我沒有嚮往常那樣向副駕駛鑽,而是坐在後座,上車我摘下助聽器,做出不想看也不想聽的拒絕姿態。
僅掃了一眼也能看到車裡的女士配飾煥然一新,我的東西被其他人代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