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遙看著我,像是從來不認識我一樣。
我們還是改道去看了傢俱,一路上氣氛尷尬,我卻不會在調節氣氛。
從前他總說我吵鬧,現在我安靜的正好。
他卻不願意了。
“清清,你最近在做什麼。”
秦明月接過話頭。
“清清戀愛了,聽說有個男孩都追到宿舍樓下了,我妹妹和清清很熟。”
秦明風和我也是死對頭,造黃謠也是常事。
但我也沒反駁,我就要走了,沒必要節外生枝。
我的沉默被誤會成害羞,路遙沉下臉說教我。
“不要早戀,什麼男孩子,過了二十五再說。”
我沒說話,只當他是放屁。
他喝多了抱住我吻上來時,可沒說我還小。
我閉上眼不再理他。
很快到了傢俱城,路遙推著車,秦明月仔細挑選著,我跟在身後百無聊賴。
秦明月還是沒放過我,她看到床墊拉著路遙躺下,讓我幫忙拍照。
“清清,這床墊蠻舒服,我和你小叔睡怎麼樣,小不小。”
我點點頭,沒有絲毫不耐。
到廚房區域,她又讓路遙站在那,和我感慨小叔做飯好吃。
“以後我們結婚,你可要經常回來吃飯,你小叔做飯可好吃了。”
他的廚藝是給我做飯練出來的,我垂眸不語,只是微笑。
以前我自然不會有這樣的好脾氣,但現在我只覺得累,不想有任何爭執。
逛到花瓶區域時頂部有一塊板子鬆動,掉下來砸到我和秦明月中間,路遙下意識拉走秦明月,我被飛濺的玻璃砸到。
感受著腿上鮮血淋漓,我蹲下身子捂著傷口有些無措。
我暈血,感受著手下的溼熱卻一眼都不敢看。
沒叫路遙,我轉身求助一旁的路人小哥。
路遙返回來找我時,和抱著我的路人小哥撞個正著。
“你明明沒事,做出這副姿態給誰看!我知道你又要說我沒管你,可明月暈血,上次就是你假裝受傷,你知不知道上次明月差點沒命。”
小哥的外套捆住了我的腿,他看不到我蒼白的臉,只能看到秦明月的細小傷口。
上次我忘記了,反正被栽贓也不是一兩次。
我厭煩的點點頭打斷他。
“你去吧,去陪她,我沒事。”
小哥抱著我往前走,我也沒再理會他鐵青的臉。
去醫院包紮完,我還是訂了一些東西到婚房,很多都是他從前說過喜歡的牌子。
大概我走時他就能收到了。
這些年我花了他不少錢,買些東西也算回饋。
我從醫院走時看見他對秦明月噓寒問暖,秦明月眼睛紅紅的,他忽然親暱的貼上去蹭她的額頭哄她。
我瞬間回到了那個荒唐的夜晚,他穿的像接我回家那天一樣青澀,醉倒在清吧裡。
那天是我父母的忌日,我祭拜完去接他,他在車裡看著我淚流滿面,他把代表著未來老婆的簪子塞給我,不容置疑。
他戴著衛衣的帽子,半張臉都隱藏在黑暗裡,他頂著我的額頭輕輕蹭著,像我小時候那樣,溫情的要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