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梦瑶的话,像一把钝刀刺入胸口。
周惟惟不可置信看着她。
她对上周惟惟眼睛,没有半点心虚,反而理直气壮。
“你自己说。”
“是不是你偷人了,”陈梦瑶上手就要去扯周惟惟的手,“我哥到底哪里对不起你,你要背着他做这种事,还要让他被风言风语给吞掉。”
陈梦瑶力气很大,只是轻轻一扯。
周惟惟手背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,鲜血从血管里喷溅而出,还挂着的吊瓶被她拉扯粗鲁拔掉,周惟惟疼的皱眉。
“好了。”
陈宥礼喊住陈梦瑶。
“你也别闹了。”
陈宥礼目光落在周惟惟的手背上,按下护士铃,“她身体还没恢复,让她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陈宥礼让陈父带着陈母和陈梦瑶离开。
陈梦瑶不肯。
陈梦瑶还要闹脾气。
被陈母揪住了耳朵,病房在陈梦瑶鬼哭狼嚎的声音里,彻底恢复安静。
陈宥礼看着护士赶来,看着护士替周惟惟把血止住,又重新扎了针,然后看着护士面露嫌恶的说了一句,“这年头,可真是什么人都有。”
陈宥礼听得出来护士的嘲讽,但他良好的教养,不允许他在这种场合,和一个小护士扯七扯八。
他送走护士。
关上门。
搬了张椅子,坐在周惟惟面前,他看着周惟惟病态的脸,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,像是沉闷棉花染上潮湿堵满了胸口,他闷的几乎喘不过气。
“周惟惟。”
陈宥礼垂在一侧的手握紧,看向病床上的人,“给我个解释。”
陈宥礼手里是周惟惟的病历。
他读了很多书,也看过很多方案和合同,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,可从没有一种场面,让他能够,只是坐在这里,也觉得胸闷气短。
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,他就要握不住。
“要不是我在电话里听见手术室,要不是我派人去查你动向,你还打算瞒着我多久。”
陈宥礼语气染上愠怒。
“今天是打胎,明天呢?”陈宥礼自带上位者的压迫感,面无表情看一个人的时候,能给人极强的压力。
周惟惟看着他。
读不懂陈宥礼到底在想什么。
是他不要这个孩子。
是他要放弃这个孩子。
如今,兴师问罪又是为什么。
是为了,在陈家人面前站稳立场,不让自己成为那个罪孽深重的恶人吗。
4周惟惟身心俱疲,不想再这种气氛下,和陈宥礼争执,她已经失去了和陈宥礼争一个肯定答案,迫切想得到陈宥礼全部真心的渴望了。
她以沉默回应陈宥礼。
陈宥礼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,在周惟惟准备合上眼,一手掐住了周惟惟下巴,声音也沉了几分。
“明天是不是,就要自立门户,后天呢,后天是不是准备连同陈氏也一口吞了,周惟惟,你到底在想什么。”
“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哑巴。”
陈宥礼气息太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