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們不知道,我不能動是因為手心裡都是玻璃碎渣,酒從傷口浸入,動一下就疼得我直哆嗦。
但我來不及解釋,毫髮無損的季寒洲率先對我發難。
“沈總,我到底做錯了什麼,讓你對我下此毒手?”“我不過是看著公司上市,替你和黃總他們開心,才提議喝交杯酒……”“就算你對我有氣,也不該遷怒到黃總他們身上。”
季寒洲倒打一耙的功夫,可真是爐火純青。
不愧是被黃婉清和鄧知畫捧出來的心尖寵,不要臉的姿態都一模一樣。
被他一挑撥,員工們紛紛覺得我錯的離譜,開始替季寒洲說話:“沈總,今天這大好的日子,咱就別鬧了,小季他太年輕,開玩笑不知道分寸,你別和他一般見識。”
模糊的視線裡,我沒有錯過季寒洲奸計得逞的得意和挑釁。
在外人眼裡,是我小肚雞腸推了他不算,還心狠手辣的準備傷敵一千自傷八百。
怎麼看都是我為了黃婉清她們在爭風吃醋。
鄧知畫見我不識好歹,用力甩開我胳膊。
這一下更是讓我疼到幾近失語。
見我半晌說不出一句話,不少員工看我的眼神越發輕視。
他們不好當我面過多議論,黃婉清卻已經忍無可忍。
3“不就是一樂呵,你一個大男人,怎麼還開不起玩笑?”鄧知畫被我下了面子,更是怒不可遏:“沈逸晨你能不能別這麼噁心?心裡想和我們喝交杯酒想到不行,長了嘴卻不說!先是用假結婚來戲弄我們,又把寒洲往死裡推,現在還拿喬擺上譜了!”“要不是我和婉清眼疾手快,指不定你現在攤上人命了!”“我真是沒想到,你的嫉妒心這麼重,手段也這麼歹毒!”她倆看不見我手掌心汨汨而出的鮮血,一心只想替自己找回面子,替季寒洲興師問罪。
好在有人替我叫了120,我忍著痛反諷他們:“不好意思,從頭到尾我都不知道你們在喝交杯酒,別給自己加戲!”這話讓哄著季寒洲的兩人,情不自禁嗤笑出聲:“行了,都到了這個份上,就別裝了!”這邊動靜太大,驚動了酒店王經理,他親自拿來了醫藥箱。
看我坐在地上,他連忙蹲下來先幫我處理傷口止血。
黃婉清卻狠狠瞪了他一眼,搶過醫藥箱,去給季寒洲的腿和腳消毒去了。
王經理看了眼我的手和季寒洲的腳,不由擰眉:“黃總,鄧總,當務之急是先給沈總止血,你看他都傷成這樣了。”
直到這時,兩人才發現,我滿手都是鮮紅的血。
她倆張了張嘴,想說什麼,最後卻只是吐出一句:“活該!”我懶得和賤人廢話,自行朝已經到達的救護車走去。
身後的血,一路蜿蜒,好似盛開的曼珠沙華。
醫護人員立馬拿了鑷子幫我挑出玻璃碎片,又急忙幫我止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