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，出國手續已經在辦了。”
聽見女兒終於鬆了口，遠在大洋彼岸的父母頓時放了心。
“好好好，萊萊啊，你這個專業在國外讀研發展更好，你放心，爸媽一定幫你安排得妥妥的，咱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了。”
絮絮叨叨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，姜萊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。
“好，聽你們的。”
掛斷電話沒一會兒，手機屏幕上就跳動起“陳許北”三個字。
她深吸一口氣，接通了電話。
“小祖宗，誰跟你講這麼久電話，不會是哪個不要命的敢追你吧？”陳許北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，一如既往的浮誇。
姜萊壓下心底的苦澀，語氣淡漠：“有事說事。”
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，隨即試探性地開口：“你答應我的事，沒忘吧？”“不好意思，忘了，沒空。”
她的聲音有些發顫，但陳許北根本就沒有發覺，只是繼續追問：“別啊姜萊，說好的幫我約程悅出來，你怎麼這麼不靠譜！”他說的每個字都像是一根針，紮在姜萊的心上。
想起昨天陳許北說的話，姜萊的手緊了又緊，最後匆匆掛斷電話。
平復了一下心情，她又點開陳許北的頭像，手指往上滑動了好幾頁，字裡行間全是一個叫“程悅”的女生。
“你說程悅喜歡什麼樣子的？我去弄個大背頭怎麼樣？”“程悅說今天沒空，姜萊，能不能幫我把蛋糕帶給她？”“程悅不理我了，姜萊，你幫我約她出來好嗎？”密密麻麻，全是他發的。
即使她每次已讀不回，陳許北還是照發不誤。
不知是決定放下，還是早已經麻木，姜萊的心裡並沒有太大的波動。
除了一點點，不甘。
姜萊把手機扔到一邊，整個人倒進被窩裡。
閉上眼，以前的片段就湧了上來。
她和陳許北就是其他人口裡的“青梅竹馬”“兩小無猜”。
他們的父母是好友，兩家門對門，可惜兩個孩子截然不同。
姜萊常年位列年級第一，是老師同學最喜歡的好學生，而陳許北不學無術，除了逃課就是打架，除了樣貌長得好，身上沒有一樣優點。
可是高二那年暑假，陳許北突然變了。
那天，他拿著十幾本教材敲開姜萊家的門：“姜萊，幫我補習下功課吧！”從小到大，哪次不是他媽媽追著他學習，這次忽然轉性，實在奇怪。
姜萊只詫異了幾秒，擰著眉問他是不是被打傻了。
他撓了撓頭，說出了讓姜萊決定改變一生的話。
“這不是想和你考上一個大學嘛，以後我們還能彼此有個照應。”
當時的姜萊，聽到這句話，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，哪怕是被父母罵得狗血淋頭，還是堅持取消了正在準備的留學申請。
她天真地以為，陳許北是為了她才做出的改變。
然而，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，他拿著分數條，第一時間衝向了程悅，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喜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