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姜萊才明白，原來他所有的努力，都不是為了她，而是為了另一個女生。
而她，就像一個傻子一樣，還憧憬著以後。
後來程悅和她上了同一所大學，陳許北上了市外一所大學。
她有過竊喜，她以為總是三分鐘熱度的陳許北會放棄。
可事實是，她反而成了陳許北追求程悅的工具人。
她不喜歡程悅，但為了陳許北她忍了。
可直到他們冷戰一週，陳許北打的第一個電話是讓她幫忙哄一下程悅的時候。
堅持了這麼多年的姜萊突然感到了疲憊。
她把手臂放在臉上，深吸一口氣，將眼角的淚水逼了回去。
陳許北，這一次，或許真的該說再見了。
姜萊還是把程悅約出來了，既然要放手，不如大家都體面點。
空氣中瀰漫著飯菜的香氣，陳許北正一臉溫柔地看著程悅：“悅悅，你喜歡吃辣嗎？要不要換一家？”程悅低頭笑了笑，語氣嬌嗔：“不用這麼麻煩啦，我都可以的。”
“那怎麼行，你腸胃不好，還是吃清淡點好。”
陳許北拿起菜單，仔細挑選著菜品，筆尖每劃過一處，都要抬頭問問程悅。
這麼多年了，姜萊還是第一次見陳許北對誰這麼上心，不禁有些恍惚。
原來他也不是沒心沒肺，只是不是對自己不走心罷了。
姜萊垂下了眼，無聲笑了笑。
整頓飯，陳許北都在給姜萊夾菜，我坐在旁邊，味同嚼蠟。
姜萊喜歡吃香菜，陳許北也喜歡，所以特地備註了多香菜。
程悅見著姜萊不動筷子，笑著對陳許北說：“你也幫姜萊夾一點呀。”
陳許北頭也沒抬，脫口而出：“不用管她。”
空氣安靜了幾秒，他可能是怕在程悅面前印象不好，這才不情不願地夾起一筷子肉，放進了姜萊的碗裡。
“吃吧。”
這語氣裡的施捨，讓姜萊輕聲失笑。
看著厚厚一層香菜，她苦笑著放下筷子：“我不吃香菜。”
她從小就香菜過敏，陳許北不是不知道，只是好像突然就忘了。
陳許北愣了一下，又叫來服務員添了幾道菜，來掩飾自己的尷尬。
吃完飯，陳許北要送程悅回寢室，姜萊自覺地站起身。
“姜萊，我們順路，你要不要一起？”程悅還沒說完，陳許北就一個勁兒地朝她使眼色，示意她趕緊走。
本來她也不想當這個電燈泡的。
姜萊揮了揮手，一句話沒說，離開了餐廳，也在轉身的同時，微微紅了眼眶。
回到寢室，她翻出了這些年和陳許北有關的所有東西。
各種首映的電影票演唱會門票陳許北寫的不會惹我生氣的保證書，還有……唯一一張她硬拉著他在商場裡照的大頭貼，已經有些泛白。
照片裡姜萊眼睛彎彎地靠在他肩上，而陳許北咧著個大嘴巴，手放在她的頭頂，像極了熱戀中的情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