愤怒心酸和委屈涌上心头。
可在家时逆来顺受的多了,到底是不再发作。
只应了声:“嗯。”
等出了书房,回房间的路上,蝶秋忍不住说:“姑爷也真是的,不问一下姑娘就自行典当了姑娘的嫁妆,哪家的好郎君会做这样的事!”听见这话,我的眉心微蹙,可到底还是说:“他是个顶好的人,只是有些心软,见不得妹妹受苦。”
“可那祁姑娘也是缺根筋的,好端端的名门千金,非要下嫁个举子也就算了,也不见得那举子有多爱她,便上赶着掏心掏肺,如今还连累了姑娘。”
说到这儿,小丫头又是气恼:“姑娘也是好脾气,小娘留给姑娘的嫁妆就那么一点点,如今全叫姑爷去贴补了旁人家,倒是姑娘手头紧,连打赏都拿不出,还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!”我垂眸,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。
婆母身子又不好,缠绵病榻,却不肯将中馈交给我一个庶女。
就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。
于是夜里的时候,温存时,我装作不经意提起中馈一事,祁景钰眉头微动,握住我的手亲了亲,态度却是随意:“母亲是个严苛的人,便是我也是从小听她管教,中馈之事,你就别想了,总归在府里头住着,也用不着什么银子。”
我:“”他是被祁夫人捧在手里长大的,哪里懂得深宅里的弯弯绕绕。
我试着同他说打赏下人,采买东西的事,可还不等我说完,他便闭上了眼,没过一会儿呼吸便平稳起来。
还未说完的话就那么卡在了喉咙里,我翻过身,睁着眼睛。
忽然觉得有些累。
6我在心里算着日子,等他发了俸禄,就将那套头面赎回。
但没想到的是,我还没有等到头面被赎回,京中就出了一件大事。
裴青病重,但这个时候,却有一个民间姑娘怀着孕找上了裴家,说腹中的孩子是裴青的。
裴母本就愁子嗣的问题,眼下有个送上门的,百般细问了,确定很有可能是裴青的,那叫一个喜笑颜开,当晚就把人留下了。
原先这事儿瞒的紧紧的,却不知是哪个下人嘴碎,把话传到了祁明疏耳朵里。
祁明疏哪里想到自己坚定下嫁的人会背叛自己,当下气昏了头,拿着把刀就冲到了那民间姑娘院子里,争执间,一尸两命。
事发之后,祁明疏终于害怕了。
裴母坚持要报官,将她抓进去。
得到消息时,我正给祁景钰送糕点。
见他出门要去,我下意识拉住他:“景郎,这事非同小可。”
他祁家虽是簪缨世家,但是祖辈的功劳,如今人才稀少,他也不过任职翰林院,根基未稳。
更何况,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
但他却误会了,拂开我的手,装着糕点的盘子摔落在地,他的嗓音严肃:“澜儿,我不能让疏儿死!”“我知道你着急,可那民间女子和孩子的命也是命,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