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柔也吓了一跳,毕竟是她亲手将我推下悬崖。
她神色一变,嘴唇有点发抖:“你什么时候看到她的?家里联系不上苏月,都担心死了。”
对面愣了一下,似乎在回忆:“前几天我去医院,一眼就看见她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了。”
苏柔轻轻舒了一口气,故作惊慌地打断对面:“你别瞎说!姐姐不是那种人。”
我爸鼻间呼出沉重的粗气,他的脸因愤怒而涨红:“这个孽畜,丢人丢到外面了!我怎么会有这么不知检点的女儿!”
二哥拍了拍陈明生的肩膀:“还好你喜欢的人不是她,苏月就是个满嘴谎言的贱人。”
陈明生赞同地点了点头,目光温柔地看着苏柔:“我爱的人只有小柔,绝对不会和那个没有廉耻的女人结婚。”
听着他振振有词的声音,我嘴角勾勒出一抹讽意。
又是这样。
不管是不是我的错,他们永远都不会听我的解释。
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我,自顾自地给我定罪。
我在家中活得谨小慎微,只求能好好正常地生活。
可拜苏家人和陈明生所赐,如今已经成了奢望。
我不是没有机会活下去。
苏柔将我打晕推下悬崖后,我醒来时手机仅剩1%的电量。
想到怨恨我害死妈妈,偏袒苏柔的爸爸和哥哥。
我选择了将电话打给身为救援队队长的陈明生。
我依稀记得被拐之前,小小的他曾信誓旦旦地拉着我的手保证:“月月,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。”
可这一切,都成了将我一个人困住的回忆。
我艰难地同陈明生求救:“我手机马上没电了,你快来救我”
还没说出地点,陈明生就不耐烦地打断:“又出意外了?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,你就算死也别死在我面前。”
他挂断电话前,我听到他声音温柔地对着苏柔说:“崴脚一定很痛吧,都怪苏月找你爬山,她还想装受伤让我去救她,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!”
电量不足关机时,我仿佛听到了血液从身体喷涌而出的声音。
硕大的雨滴落在我被割掉皮肤的脸上,我竟麻木地感知不到身体的痛楚。
只有心脏一抽一抽的酸胀在提醒我,我死在了被全世界抛弃的那天。
而我死前,甚至还渴望能被爸爸和哥哥接纳。
期盼着自己身上的冤屈被洗刷,哥哥能满脸歉意地说他误会了我,爸爸能心疼地将我拥入怀中。
苏柔故作担忧道:“我们还是等姐姐回家问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,妈妈若是知道姐姐变成现在这样,恐怕也会难过吧。”
我爸看着苏柔故意揉红的眼睛,安抚道:“小柔,我会让她打掉肚子里那个孽种。
等她回来,我就和这个白眼狼断绝关系!”
“她妈妈因为找她去世,她连回家祭拜都做不到!”
苏柔轻而易举地挑起了爸爸和哥哥的怒火。
她垂下眸子,遮住眼里的幸灾乐祸:“爸爸,大哥二哥,你们也别生气。
姐姐一直怪你们收养了我,她对妈妈和这个家就没有感情!”
二哥脖子上青筋绷起,咬牙切齿道:“苏月那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,爸当初封杀她都太轻了,就应该把她腿打折扔进精神病院关起来!”
我心中潜藏多年的痛苦和恨意爆发。
想握住哥哥的肩膀,大声告诉他我从来都没有错!
去妇科是在路上遇见一个晕倒的孕妇,我将她送到了医院。
我的家人们连诊断书都没看到,就断定我出去鬼混未婚先孕。
我被苏柔夺走设计心血,想出去打工却被爸爸封杀。
他将茶杯砸在我的额头,丝毫不在意深处的鲜血,怒斥道:“苏月,你作为首富的女儿出去打工,你不要脸我还要呢!”
我只能匿名参加小型设计比赛赚取奖金维持生活。
我用奖金买的礼物被爸爸和哥哥无情地扔在垃圾桶里。
在他们眼中,依然觉得我是为了苏家的钱而讨好人的手段。
我想和陈明生解除婚约,让他和苏柔结婚。
可却被陈明生掌掴到耳鸣。
小时候说会保护我的男孩冷笑道:“这个时候解除婚约,你想让别人觉得小柔欺负你,你就是想影响小柔的名声!”
大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助手焦急的声音传来:“苏哥,你妹妹在家吗?”
他疑惑地看了一眼乖巧的苏柔,轻笑道:“当然在家,你是知道小柔入围比赛来祝贺的吗?”
助手叹了口气,声音急促:“我说的是苏月姐!”
大哥脸色一变,不耐烦道:“你问她干嘛?她不知道去哪鬼混了,手机关机,好些天都见不到人影。”
对面顿了一瞬,助手声音格外紧绷:“苏哥,你还是快点回警局一趟吧,苏月姐可能遇害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