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家,你快说呀,这王妃到底去哪了?”谷玉急声问道,神情惶恐,主子怒了,主子发怒了。
管家垂首,脸上已是血色全无。
“王妃午时带着两手下出门了,并未告诉奴才去哪呀。”
寒意更浓了,北云霄脸上的煞气仿佛已凝结成实质,犹如一片浓黑的乌云,里面正噼里啪啦翻滚着电火。
女人,该死的女人!居然又不见了,又给他消失了!
是他太过放任,是他太过纵容是吧!
云景袖,今天不给你点教训,你就不知道我北云霄这战神之名从何而来!
银衣一甩,怒气腾腾的便向外走。
“回来了,回来了,王妃回来了。”白峰大呼声忽地响起,身形急急慌慌从苑外跑进。
“呼……”四周齐齐松气声。
北云霄一怔,紧提的心终于放下,只是脸色青黑,依旧难看。
景袖已到苑口,素白罗裙上沾满了雨水尘屑,裙边的荷绣闪着粉光,像是雨沾清荷,栩栩如生,浑身上下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。
“将军”跟随着在身侧,哈呲着舌头气喘吁吁,显然是匆忙赶了路。
看着北云霄出现在自己苑子里,景袖眸光微闪,愣怔,忽而径直转首朝自己房间走去,浑身湿粘,实在是不舒服,她得赶快整理下了。
顿时,苑子里一片惊悚的抽气声,隐在各处的暗卫及谷玉管家几人纷纷被眼前的情形震在当场,无视,堂堂耀天的战神被无视了,这?
空气莫名更冷了,雨依旧下着,落在每个人身上。
北云霄刚因景袖浑身湿透升起的担忧,彻底被怒火淹没了。
寒气,复杂的情绪爆发。
“站住!”像是咆哮的狮子,声威十足,犹若一道惊天的银雷从九天苍穹落下,震的夜色颤栗。
景袖黛眉一蹙,下意识忽视,她堂堂歃血暗王,谁敢跟她这般说话。
“唰!”劲风突袭,纤细的胳膊被北云霄擒住。
“你去哪了?是不是又去找那妖惑男人了?”质问,冷声,青黑的脸像极了相公质问偷情的妻子。
苑里众人齐齐崴脚,这还是英明神武的战神么?
景袖厌烦的皱了皱眉头,斥道:“有病!”
胳膊一翻,一道白光闪过,北云霄只觉得周身一麻,四肢僵硬,景袖身如鬼魅瞬间消失在原地,再出现时已到楠木门前。
“管家,弄点热水来。”
话音未落,带着云茗茶香的铁血飓风又至身边,玉臂再次被擒,北云霄阴黑着脸,怒火中烧:“我问你去哪了!”
敢无视他,居然敢无视他!北云霄怒了,被景袖冷淡的态度彻底激怒了。
这种感觉就好像他视如珍宝的事物,要立马消失在他的眼前。
冷淡,也是一种杀伤力强悍的利器。
景袖斜睨了眼对她怒吼的北云霄,眸色变的暗沉,煞气寒光缓缓凝聚,敢吼她,居然敢吼她!
翻转!瞬间脱离钳制,脚腕抬空,犹如狂风扫落叶般狠狠朝男人面门踢去。
“砰!”诡异的速度,强悍的力道,北云霄眸眼一惊,一个翻身惊险避过。
“轰!”夜色下,青石碎屑炸起,尘泥混着雨水飞溅。
“嘶。”此起彼伏的惊悚抽气声,苑子本看着好戏的谷玉三人唰的飞身消失,连躬弯着身子的管家也像兔子般唰的消失在苑口。
夜色下,素白罗裙肆意张扬,青丝三千猖狂飞舞,景袖整个人半匍在地上,手腕獠起,犹如一只即将搏空的凶鹰,顶级刺杀之姿。
她眸眼微眯,红唇缓缓轻启:“找事是吧,我陪你!”
刹那,素影宛如银电般冲了出去,北云霄眉色紧凝,这情形显然跟他想象中极不一样,明明是他要教训她,怎么……
飞身急避,这女人的招式可不是那么好接。
“轰!”苑边的溪景石一击成屑。
银衣素衣缠绕,飓风之势。
屋顶上。
谷玉三人探出脑袋。
“你们说谁能赢啊?”这龙凤斗终于打起来了。
“王爷应该没问题的,王妃虽然招式刁钻,身形灵活,可一看就是没有内力,虽然一时半会取了上风,可也撑不了多久。”天翼仔细分析道。
“屁!”还未等谷玉认同,两道反驳声齐出。
白峰和不知何时也爬上屋顶的管家一脸鄙视,齐道:“王妃肯定赢!”
“为啥?”天翼皱眉,话刚出口。
底下忽地一声巨响,雨尘肆起。
银袍上沾染着黑泥,北云霄满脸阴郁的从地上站起来:“女人,你别太过分了!”他让着她,她反而处处杀招,这可恶的女人,这没良心的家伙。
仿佛打赢了架心情好了不少,景袖宛若新月的秀眉一挑,那意思:我就过分了,咋滴嘛?
很好,很好!北云霄嘴角微弯,脸上也露出了狂傲战意。
既然这样,我就让你好好尝尝我战神的厉害。
女人,就该相夫教子!
铁拳狂风一舞,北云霄飞身而上,他倒要看看今日到底谁训了谁。
相夫教子?训我?哼!
冷眼,藐视,景袖一个弯腰避开,玉手灵蛇般缠上北云霄胳膊,指尖摸上隐藏在经脉间的穴位,就要卸了他整只胳膊,留情?在她歃血暗王的世界里就没有这一说!
硬,钢铁一般的硬度,景袖手上竟使不出半点力道。
北云霄的力道已至,一个反转强压,瞬间便反擒住她,铁腕夹着呼呼的破空之声直朝景袖咽喉。
“赢了,赢了,主子赢了。”谷玉大呼,兴奋的探出脑袋,果然还是他们主子厉害。
赢?景袖心中嗤笑,清澈的眸子一闪冰冷。
唰,本被牢牢抓住的景袖突地凭空消失。
天啊,这……
惊呼。
众人看的瞠目结舌,纷纷站直了身子,这怎么做到的?怎么可能?怎么可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