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云霄也惊诧着,剑眉紧蹙,很是不解,他这王妃的功夫未免太过诡异。
正思索着,忽而瞥见谷玉几人齐齐捂眼缩着脑袋。不好!念头刚起,剧痛已至,后腰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,整个身体惯性的趴了出去,仿若狗吃屎一般。
“砰!”雨泥溅起,银袍俊顔全是污渍。
“云景袖!”青黑色的煞气窜出脑门,巨大的杀气萦绕在霄王府上空,天色阴沉的可怕。
四下的暗卫齐齐抱头祈愿,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王爷看不见我……
恼羞成怒,他堂堂战神何时吃过这样的亏,他堂堂战神何时被打的这般,还是个女人!是他新过门的王妃!
夫纲不振,岂不翻天!
身子一个翻跃,挺立,周身煞气狂出,小苑青瓦碎石震的嗡嗡发抖,一道尖锐声破空而至。
“唰!”是颗翠色云竹,此时落在北云霄手里像极了一把金戈长枪,翠青色的竹身滑过生冷寒光。
铁腕挥舞,四周宛如有惊涛骇浪翻滚,强大的风力搅的尘屑肆起,青丝飞扬,银衣张狂,一道宛如屏障的飓风在北云霄身侧高速回转。
景袖挑眉,嗤笑:“打不赢抄家伙了?”
北云霄双目喷火,脸色狰狞阴厉仿若勾魂罗刹,狠狠的瞪着冷夏:“你也可以!”
脚下一点,飞蹿而起,翠竹银枪在半空中划出道银光,冰冷的寒息凝着力扫千军狂力,所向披靡!
改变了,气息完全改变了,此时的北云霄像是踏着银光而至的神抵,那身银晖化成盔甲,双眸俯视众生,征服一切的狂猛,撕裂一切的凶性,吞噬,剥夺,这就是个掌控生灵的杀神!
景袖愣住了,这就是他真正的力量?能焚尽天下脚踏万骨的战神之力?
“嘶!”愣神的瞬间,肩头的衣布唰的一声裂开,白皙的皮肤裸露,未伤分毫,这准度……
钳制,铁掌紧紧扣在了景袖头顶,抵在树心的翠竹枪头直逼景袖咽喉,一切不过瞬间:“服不服?”狂傲,霸气,威慑十足。
屈辱之态,景袖瞬间柳眉倒竖,眸子扬起一股恼怒:“服你大爷!”
话落,身形一冲,咽喉直向翠竹枪头逼去,破釜沉舟!
北云霄双目顿时大惊,手腕力道全松:“你疯……”话未说完戛然而止,劲风袭来,竹头擦上喉尖的一刹,本欲自损的景袖居然一个回马旋踢。
“砰!”
身子飞走。
谷玉们纷纷捂眼扶额:“哎哟,我的王爷呀!”
雨不知何时停了,月色悄露。
北云霄怒意滔天的从地上爬起来,凶神恶煞的吼道:“你无耻!”
揉着喉头的景袖悠闲勾起嘴角:“谢谢夸奖。”
无耻又怎样,得手就成,再说了,她又没叫他放手。
“你……丑八怪!”被景袖气结,北云霄半天说不出话来,半响撂下这句话拂袖而去,再打下去,这女人指不定又玩什么搏命招数。
暗卫们齐齐捂脸,大呼丢人,打架不成,居然逞口舌之能,这还是英明神武的战神么?
敢羞辱她?景袖澈眸一眯,给旁边“将军”打了个眼色。
“嗷呜。”
庞大的身躯飞起,气势汹汹扑上。
暗卫们纷纷惊呼:“王爷。”
身影一错,将军目标落空,犬眼大慌,四肢乱刨,在半空划了个优美弧度,嘭的一声落进凉亭旁边的暗溪里。
月色下,北云霄双手环胸,碧眸冷寒傲气:“哼,你以为你是她吗?”
偷袭,他堂堂战神是谁都能偷袭的?
溪里刨水的将军呲牙,唔声汹汹,你给我等着。
怕你?
景袖挑眉,斜睨了眼杠上的两只,转身回屋,她可没有闲心观赏人兽斗。
夜色清幽,阁檐角落的两只云燕紧拥。
“媳妇,咱明天搬家吧?”
“嗯,搬,胎教很重要,可别被这两人带坏咱宝宝。”
雨后的空气透着泥土清香,即使关着房门都能闻道,很是醉人。
等景袖收拾妥当,浑身清清爽爽开门,看着满苑狼藉,脸色唰的黑下。
“啪!”梨木门吱呀摇晃,弄得刚到苑子的红妖神色惶惶,这是怎么了,怎么好像很不欢迎她呢?还有这苑子?霄王府遭洗劫了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