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,你等我一會兒。
」「別怕。
」「我馬上來。
」他以為自己每次壓低了聲音就不會讓我聽到,我卻耳尖地聽到對面偶爾會傳來幾聲撒嬌的喵喵叫。
女人的第六感很靈,他卻還粗線條地以為,我都分不清他手機屏幕中顯示的到底是座機還是手機號。
而那串數字我甚至都已經爛熟於心,也無數次在微信添加好友那欄輸入過。
按下【搜索】後,熟悉的頭像跳了出來。
對方顯示了前十條朋友圈。
最新發的那條將我懷揣的一絲僥倖擊碎。
圖片裡一雙寬厚的手附在女生的小腹上,配文是——【消防隊長又怎樣,還不是一個電話就得乖乖過來幫我暖肚子。
】我還以為是天大的事呢,結果只是她的生理期到了。
或許,這在姜束的眼裡,也算天大的事了吧。
理智逐漸迴歸,讓剛才被期待衝昏的大腦降下了溫度。
孩子不在姜束的計劃之內。
他這個人在床笫之事上從來都會將措施做得滴水不漏。
唯一一次疏漏只有兩個多月前那回。
那天是情人節。
在預定的餐廳剛落座,他就抓著手機往外走,說,工作不分節日。
我不死心,偷偷跟著他,卻跟到了電影院前。
在積雪未融的長椅上等了他兩個多小時。
隔著圍住半張臉的厚重圍巾,看著女孩拉著他的衣袖求著他別走。
然後,她踮起腳尖吻了上去。
姜束很快地推開了她。
或許是慌了陣腳,又或許是為了找補。
那天晚上,他一反往常地沒做措施,橫衝直撞,毫無節制。
但那一天,系統告訴我,我的攻略值從88%驟降到70%。
他動心了,徹徹底底。
這些天仍在逐日降低的攻略值也顯得試驗結果中【陽性】這兩個字有些可笑了。
我看著手中的單子怔愣了很久,最終還是向姜束撥去了電話。
「喂?」「寧寧,怎麼了?」姜束壓低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「我不舒服,你回來陪我好不好?」我故意裝作很委屈的樣子。
但話說出口後,我卻真真切切地感覺到有濃重的苦澀在心口蔓延開來。
或許,她也是用這樣的語氣一次次將他從我身邊帶走的吧。
可對面沉默了很久都沒說話。
委屈的淚急急地湧了出來。
「姜束,我懷孕了,我真的不舒服!」他的語氣裡好似有萬分無奈。
「溫寧,我在出任務,你別胡鬧。
」「再怎麼也別拿孩子開玩笑。
」這時,我卻聽到對面傳來一聲帶著撒嬌的請求。
「唔,還是好痛好痛,你怎麼還沒打完電話呀?」強烈的憤怒席捲而來,我胡亂擦了下臉上的淚,冷聲質問。
「姜束,這就是你的任務?」聽筒被人短暫地捂住了一下。
再清晰時,他的聲音仍舊漫不經心。
「救援結束了,我現在在醫院。
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