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剛才是不認識的病人在說話，你別瞎想。
」多麼蹩腳的藉口啊。
我垂下眼，撕扯下最後一塊遮羞布。
「你不認識？我認識啊，她叫蘇玥，你四個月前救了她一命。
」「並且，你這幾個月裡有很多次壓根不是去出任務，而是去找她了。
我說的對不對？」對面沉默了有好一會兒才開口，卻越過了那個尖銳的話題。
「我跟她沒什麼，偶爾幫個忙而已。
」「是嗎？」我失笑。
無數畫面湧入腦海，張張裡都有他匆忙離去的背影。
我閉上了眼，勉強自己穩住心神。
「姜束，我可以不去計較過去，你現在回來，我們以後好好過。
好不好？」一家三口，其樂融融。
這種平凡又滿足的生活，曾經是我們的理想。
我甚至想過，如果能過上那樣的生活，即使攻略完成，我也願意留在這裡過完這一生。
只要你答應，我們還有機會。
「你現在情緒不穩定，好好冷靜一下再跟我說話吧。
」他很快地掛斷了電話。
我安靜地坐在客廳沙發上，直到月亮高升，指紋解鎖的提示音突然響起。
姜束從未在外過夜，這或許是他自以為的剋制分寸。
「怎麼不開燈？」視線內突然一片光亮，我眯起了眼睛。
他走近了，將落在一旁的披肩攏到我肩上。
「晚上冷。
」空氣中有難得的溫情。
看著他這幅樣子，我忽然就落下淚來。
「姜束，我跟寶寶等了你一整天。
」他怔了一秒後，下意識地收回了搭在我肩上的手。
「不可能。
」直到我將試驗結果的單子遞給他。
我細細看著他臉上變幻的表情，眼淚流得更兇了。
「你不想要的話，我就去打掉。
」他好似突然清醒過來，慌亂地幫我擦去眼淚。
然後，將我緊緊扣進懷裡，寬厚的手在背上輕輕撫摸著。
他長嘆了一口氣。
「對不起。
」「我回來晚了。
」我小心翼翼地問：「那以後呢？」他的手頓了一下，忽然蹲下來，將手覆在我的腰間。
「寶寶最重要。
」我們都默契地都沒有去提那個敏感的名字。
可我卻突然想到了白天時看到的那張朋友圈照片。
覆在我腰間的手在幾個小時前還在別的女人的小腹間輕輕揉著。
「宿主，攻略值剛才上升了5%！」「堅持住，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到任務期限呢，你還有機會的！」激動的電子音在腦海裡響起，映證了我的設想。
孩子，還是有用的。
但是，在貌合神離的家庭中降生的孩子，真的會幸福嗎？並且，利用他的愧疚心贏來的這一點施捨般的情意，又能持續多久呢？我倚在他耳側，不動聲色地在腦海裡問。
「那我的攻略值現在是多少？」「36%。
」呵。
我沒有太多時間了，不如來一場豪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