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郑霆曜把毛巾劈头盖脸砸向她,钟时落才意识过来自己没穿衣服。
但是郑霆曜已经暴怒夺门而出。
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。
这一刻的钟时落终于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,委屈又无助地把自己窝在膝盖里。
以前郑霆曜从来不舍得让她干一点重活。
就连她普通擦伤,郑霆曜都会担心的茶饭不思,忙前忙后地照顾她。
可是现在郑霆曜居然动手打她了?4.郑霆曜自觉下手重了,第二天便买了礼物送给钟时落。
道歉的话到嘴边却又成了:“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,我是你小叔,比你大了十岁。”
“再有下次,别怪我不顾你父母的战友情谊了!”钟时落心底一片凄然。
换在以前她还不谙世事的时候,她一定会跟郑霆曜据理力争。
“十岁怎么了?小叔怎么了?我姓钟你姓郑!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!凭什么我不能喜欢你?!”“郑霆曜,你是不是也喜欢我?但是你不敢承认?”然后郑霆曜就会冷脸斥责她:“胡闹!”从前钟时落不相信郑霆曜会对自己狠心。
但是现在她真的不敢赌了。
因为郑霆曜是真的会让她生不如死。
钟时落顺从垂眸:“我知道了,小叔,以前都是我不懂事,我不会再喜欢你了。”
像是一拳打到了软棉花上,郑霆曜烦躁得很。
却对钟时落的话半信半疑。
一个昨晚还在勾引他的人,第二天就说不喜欢他?谁信?郑霆曜还没来得及深究钟时落的话,便收到夏晴车祸大出血的通知电话。
火急火燎地要赶往医院。
走到半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,郑霆曜毫不怜惜地把钟时落扔到车后座,火速赶往医院。
医院的熊猫血库告急。
和夏晴同样熊猫血的钟时落眼皮子突突地跳。
恐慌又难以置信地望向郑霆曜:“不!小叔!你不能这么做!”郑霆曜一个手势,身后的保镖便把钟时落架进手术室绑在手术床上。
强烈的恐惧感侵占了钟时落的心头,眼泪不值钱的往外流。
“郑霆曜!我严重贫血!你要是逼我给夏晴输血,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!”钟时落委屈又决绝的眼神看的郑霆曜心烦意乱,顿时黑下脸来。
“你只是少了点血,但小晴她生死不明!”郑霆曜不顾钟时落苦苦的哀求,让医生抽她的血。
强烈的窒息感顿时涌上心头,钟时落嘶喊,怒吼,浑身颤抖到吐白沫,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液被抽走一瓶又一瓶。
绝望感到达了顶峰。
郑霆曜却警告医生加快速度抽血。
“钟时落,你又想耍什么把戏?抽个血而已,你演什么生离死别?”钟时落心脏疼的说不出话来,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掏空了,思绪回到半年前。
在监狱里她被活生生摘了一颗肾。
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被绑在这么冰冷又简陋的手术床上,绝望怒吼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