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有理他,只是將目光落在了白芝身上。
白芝見我看向她,眼眶泛紅,小聲道,“師姐別誤會,我和師兄沒有什麼,只是我感冒了,師兄擔心我,非要拉著我來醫院看看。”
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,惹得蔣川齊滿眼心疼。
“師妹,你懂事一點,小芝也是你的師妹,我照顧她是應當的。”
我抬眸對上他的目光,語氣淡淡,“老公,我身體不舒服得緊,你能在這陪我嗎?”蔣川齊眼底閃過一絲糾結,最後滿臉歉意地看著我。
“師妹,小芝在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,我實在放心不下她。”
我眼底一片冰涼,語氣沒有起伏,“好,你帶她去吧。”
他見我沒有死纏爛打,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。
“師妹,你先在這等我,我等會來接你。”
我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,心裡滿是苦楚,眼淚也不受控地往下流。
明明受委屈的是我,可到頭來卻成了我不懂事。
明明我是他的妻子,他卻用敷衍的藉口陪別的女人看病。
他只要抬頭看看,就能知道這是婦科,可是他並沒有,只擔心白芝。
我聽了蔣川齊的話,坐在椅子上等著他來接,可這一等就是一個晚上。
我給他發消息他沒回,給他打電話他不接。
我下意識點開師妹的朋友圈。
十分鐘前,她發了一條:白馬王子好貼心,為我煮薑茶。
配圖是蔣川齊穿著睡衣,在廚房裡認真煮薑茶的模樣。
我把照片保存在手機文件夾裡,託著疲憊的身體和破碎的心離開了醫院。
3.從醫院離開,我整個人渾渾噩噩的,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的家。
我坐在沙發上,看著周圍的一切,回想起我和蔣川齊的曾經。
我和他師出同門,都是非遺螺鈿技藝的傳承人。
那時我剛拜入師門,成為師父的第一位女弟子,蔣川齊作為我唯一的師兄對我照顧有加。
那時的他會帶著我一起下海尋貝殼,不顧風雨為我找到想要的黑金鮑。
這種貝殼生長極慢,往往需要八到十年,才能長到法定捕捉尺寸。
他會親自拉著我的手帶我一起切割螺片,鑲嵌螺片,打磨成品。
我最初的幾個作品都是在他的帶領下完成的。
漸漸的我們暗生情愫,他親生做了一條螺鈿項鍊向我求婚。
我答應了。
後來,因為我天賦頗高,技藝也超過了他,就經常幫他完成他做不完的訂單。
他也因為我的作品名聲大噪,到處參加各種比賽,而我成為了他背後的人。
都說夫妻一體,所以我一直都心甘情願地幫助他。
直到兩年前白芝拜入師門,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。
一開始,蔣川齊總是打著白芝的師兄和竹馬的名義帶她做螺鈿,像當初對我一樣。
後來,他就帶白芝出去參加比賽,說是她的技藝不如我,需要更多的歷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