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语:
和陆霆言在一起8年,去领证那天,他说对我没感觉了。
他说:“你这张脸,我已经厌了。”
他说:“她回来了。”
他说:“我求你,放过我吧。”
我如他所愿,连夜离开了云城。
他和朋友打赌,说我不出三天,最多一周,就会哭着回来找他。
毕竟,从前的我就是这样舔着他的。
可他等了三天又三天,过了很久,依然没有我的半分消息。
他慌了,满世界地找我。
可我已经死了。
第三次晕倒的时候,我隐约有不好的预感,连夜开车去了医院。
一张薄薄的诊断书,几乎判了我死刑。
我站在急诊门口,想给陆霆言打电话。
电话拨通了,对方传来声音,有点急切:“怎么了,今晚公司有点事,我就不回来了,你早点睡啊。”
我张了张嘴,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,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里。
我把手机放进大衣口袋里,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包装盒,那是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。
我站了一会儿,冬天的风冷冽得厉害,刮得脸生疼。
我追了陆霆言5年,从高中到大学。
陆霆言是典型的理科学霸,性子冷,话也不多。
我变着花样的出现在他身边,用尽所能想到的各种方式表达我的心意。
终于,他好像习惯了我的存在。
他说:“宋茴,我好像喜欢上你了。”
他说:“宋茴,我们试试吧。”
我像被棉花糖砸进了云端,巨大的欣喜在脑海中爆炸弥散成漫天的烟花。
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候。
我们像许多情侣一样,度过美好的校园时光。
大四的分手季没能拆散我们,我们在小小的出租屋里,一起为未来努力,油米财盐,四季三餐,简单而纯粹。
可是我知道,这一切就要结束了。
就在今晚,医生告诉我我的脑内有一颗肿瘤,位置很不好,一旦发生爆裂,随时死亡。
我问医生能不能手术,他说手术风险很高,肿瘤很大,贴近脑干,很难剥离,目前没有成功案例。
我问他还有多久,他说多则半年,少则三个月。
全国顶尖的神外专家叹了口气,说我还这么年轻。
就这样,我被下了最后通牒。
我还知道,今天是他的白月光苏清月回国的日子。
所以他说公司有事,其实是借口,是他忙着去见他放在心尖上的人。
我没有吃饭,在客厅坐了很久。
暮色四合,窗外是万家灯火。
不知等了多久,夜色更深了,我迷迷糊糊地睡了又醒。
客厅的门开了,陆霆言轻轻地关上门,然后又小心的放轻脚步,灯打开的一瞬间。
我们四目相对。
他似乎有点慌乱,又隐藏得很好。
蹙眉低问:“怎么还没睡,夜里凉。”
我看着他,给他倒了一杯水:“刚醒,喝酒了?”
“一点点。”
我上前去接过他的外套,轻微的酒气混着淡淡的蔷薇香,那是苏清月高中最喜欢的味道,一股脑侵入我的鼻腔,难闻死了。
而在大衣领口处我发现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东西。
那是一簇卷翘的假睫毛,我从来不用。
我有点想干呕。
我爱了13年的男人,抛下我去接了他的白月光。
在我生命倒计时的这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