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我想，我应该是要问问他的。
但我只是张了张口，什么也没说。
他洗完澡出来问我：“今天打电话给我，有事么。”
我抬抬眼眸，“没事。”
他不追问，我也不答。
我们默契的沉默着。
第二天，我照常起来给他准备早餐。
他有胃病。
前些年打拼的时候，有一顿没一顿的落下了毛病。
严重的时候挂过急诊，住过院，我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。
医生护士都说他真有福气，这么好的老婆真让人羡慕。
可我知道，我不是他的老婆。
我们还没结婚。
陆霆言躺在床上，目光飘在窗外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我拉拉他的手，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。
他淡淡地看着我，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。
等到四下没人的时候。
他对我说：“宋茴，对不起，委屈你了。”
我知道他在说什么，他在为没有和我结婚而抱歉。
可我知道的，我知道他对婚姻充满恐惧。
我可以等，等他甘愿和我结婚那一天。
可是我现在，等不到了，也不想等了。
05早餐准备好，我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哄着他吃早饭，他总说工作忙，随便对付点就行了。
陆霆言靠在门边看我，蹙眉问：“没有我的么。”
他早就习惯了每天早上我会准备好他爱吃的早餐，所以在看到我自顾自的时候略显惊讶。
我放下手里的牛奶，看着他，语气很淡：“食材不够了，你今天出去吃吧。”
他没有说什么，看了我一眼，拿过外套出了门。
本来是要去请供应商吃饭的，临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了公司。
公司是我俩一起创立的，从小规模到上市，再到现在的商业巨头，我们付出了很多努力，也付出了很多代价。
比如，我也有胃病。
但陆霆言不知道，或者，他假装不知道。
我总是事无巨细地悉心照顾他，却忘了，当女朋友变成保姆的角色后，女朋友的位置便会空出来。
我太蠢了。
蠢到以为他对我，不是毫无情意的，只要我陪着他，只要他身边的人是我，总有一天，我会破开他层层的壁垒，去看看他的心。
人啊，总是这样，不撞南墙不回头。
南墙正坐在我的椅子上。
那是陆霆言专门为我从欧洲订购的工学椅，我的腰不好，他心疼我，在创业初期就不顾我的反对买了这把椅子。
那时他捧着我的脸，温柔似水。
“能让你舒服一些，我就很开心。”
我也很开心。
那是他第一次心疼我，爱的最高境界，是心疼。
我以为，在那一刻，哪怕就那一刻，他或许也是爱过我的。
苏清月背对着我，如墨长发披洒在肩头，侧影如画，光一个背影就足够吸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