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场火灾报警器响起时,我被人推下扶手梯。
傅敬白护送着吓坏的小助理踩过我鲜血淋漓的身体,匆匆离开。
一周后,小助理的朋友圈更新了一组站在水池边扔戒指的九宫格。
“我就说钻戒不能打水漂嘛,某人还不信,非要让我演示一遍,哼!”
傅敬白的留言紧跟着,“好好好,我错了,全世界最可爱最心善的小笨蛋想怎么惩罚我?”
“今晚我要在上面,嘻嘻。”
“小妖精,到时候别哭。”
我看了两秒,点了个赞。
再刷新,这条文案被删。
傅敬白的电话紧随而至,“还想结婚的话,就给我公开和萌萌道歉。”
不等我回答,他挂了电话。
换做以往,我早就吓得六神无主,抛弃所有尊严又是跪地又是自扇乞求原谅。
唯独这一次,我平静地拨出号码,“小姨,我答应下周回去接管公司。”
刚把流产通知书塞进包里,傅敬白的电话又进来了,“你害的萌萌自责伤心到现在连午饭都吃不下,马上去西郊的罗记买海鲜粥回来。”
“萌萌的生理期快到了,粥要保温好,速度快一点。”
西郊罗记粥铺不支持外卖,每天限量供应,从医院出发打车要一个半小时。
我点开免提,取下手上的戒指扔进垃圾桶。
“还有吗?”
许是没料到我反应这么平静,傅敬白静默了两秒。
后面准备骂我的话不情不愿地咽了回去。
“你在哪里?”
“在医院。”
我的如实相告没有换来他的内疚和心疼,反倒惹得他阴阳怪气地笑了声。
“我就知道,你这改不掉吃屎的狗德行。”
电话被挂,我自己拎着包,在手机软件上打了车。
傅敬白到家时,我正在吃外卖。
他的视线还粘在手机上,没有等到我殷勤地给他拿拖鞋,自然以为我不在家。
等到抬头时,才看到我一个人坐在桌前。
他皱眉。
施舍般掏出口袋里一串项链丢在桌上。
“你真应该学学萌萌的大方懂事,看看人家不计前嫌给你送礼物,你却像个怨妇一样只知道骂街。”
“真给我丢人。”
“是男人都会选萌萌这样的女人。”
我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那条手链。
上面9.9元的标签还没拆下。
半个小时前,我还从方萌萌的朋友圈里看见它挂在方萌萌家的狗脖子上。
傅敬白也察觉了,做贼心虚似的用力拽下标签。
可惜,劣质产品禁不住他的大力。
珠串散落一地。
静默了两秒过后,他出声,“我正好饿了,顺便给你也煮碗面吧。”
交往五年,我没有吃过傅敬白做的一顿饭。
哪怕曾经为了帮他拿下一单重要合同,被刁钻资方灌下三斤白酒,吐到抽搐也得不到他一碗白粥的施舍。
他说自己洁癖,又是堂堂一家大公司的领导人,进厨房做饭说出去丢人现眼。
所以心安理得享受了我五年,忙完工作之余还要亲力亲为的每一餐。
还要被他嫌弃地一无是处。
事实上,我在方萌萌的朋友圈里无数次得知,傅敬白精通南北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