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了一下,隨後淺笑著搖頭。
“沒有,怎麼啦?”
我看著秦柔真誠的目光,終於緩緩閉上了眼。
好吧,秦柔。
那我就願:往後歲月再無你,歲歲年年不相念!
吹滅蠟燭,秦柔問我許了什麼願望,我沒說。
只接過她手裡的叉子,舀起蛋糕一口一口艱難的吞嚥。
我想,菠蘿果真是這世上最難吃的東西!
粘粘膩膩,又苦又澀。
直到我吃的淚流滿面,臉上起了紅疹,秦柔才終於發現了我的不對勁,來搶我手中的叉子。
“笙白,別吃了。”
叉子被她搶走,扔進垃圾桶。
她扶住我的肩,自責又憤怒。
“過敏為什麼不說,為什麼要吃?”
我看著她,含淚而笑:“秦柔,這樣的我,是不是好醜?”
愛你的我,是不是也好醜?
我被秦柔送去了醫院。
輸液時,護士問我有沒有藥物過敏史,秦柔剛要回答,電話就響了起來。
我偏頭看去,恰好看到電話上的名字,燁霖。
多親密的稱呼!
縱然他負她八年,她依舊對他一往情深。
看她急急忙忙躲到一邊去接電話,我回過頭回答了護士的問題。
秦柔再回來時,我正被藥物侵蝕的昏昏欲睡。
她用手掌撐著我的頭,彎腰看我。
“笙白,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去處理,你乖乖在這輸液,回頭我來接你。”
我拽住她的衣襬,直視她回頭的眼睛。
“秦柔,我是過敏。”
她眉頭皺了起來,頭一次對我展露出不耐。
“笙白,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,我已經說了,我確實有很重要的事,別任性。”
我緩緩鬆開她的衣襬。
這一刻,我終於明白,她再也不是那個會不顧一切護著我的秦柔姐了。
見我鬆手,秦柔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。
我看著她的背影,不禁想起十五歲那年,有幾個債主找到我的學校。
秦柔當時正在和一個大客戶談合作,接到老師的電話後,丟下上億的大單不要,趕到學校,用棍子打斷了債主三根肋骨。
她手被棍子磨出血,卻依舊攔在我面前警告債主。
“她姐說了,只要五年,五年她會把所有欠款還清,但你們誰要是再敢來打擾她,我秦柔傾盡所有也會讓你們在北城呆不下去。”
債主走後,她又摟著我溫聲安撫。
“別怕,有我在,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。”
我盯著秦柔不停淌血的手,緊緊抱住了她的腰。
也是在那一刻,少年心事萌動,不可自拔的喜歡上這個擋在我身前的人,和這個溫暖的懷抱。
曾經上億的大單都沒能成為她‘很重要’的事,如今堯燁霖的一通電話卻做到了。
強打的精神終究是抵抗不過藥效,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,被護士拍臉才清醒過來。
看到我睜眼,護士鬆了口氣。
“你女朋友呢?怎麼留你一個人在這輸液?你這又不是普通的小感冒,過敏病人身邊是離不得人的,萬一你昏厥休克,錯過最佳搶救時機怎麼辦?”
我無措的說了聲:“對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