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想了想,又道:“她不是我女朋友,只是一個姐姐。”
護士嘆口氣,將被回血導致堵塞的針管拔出,重新換了一根紮上。
“那給朋友打個電話吧,還有兩瓶,你一個人不行的。”
我衝她感激的笑了笑,“謝謝,我已經不困了。”
我拿著手機,仔細斟酌措辭後,將一份辭呈發到了經理郵箱。
辭呈剛發出去,我就看到秦柔的一個姐妹群裡炸開了鍋。
令她們炸鍋的,是一張堯燁霖的朋友圈截圖。
圖片裡,秦柔穿著堯燁霖的襯衣拖地上的水漬。
圖片上方是堯燁霖萬分炫耀的文字:【水管炸了,幸虧有一個能幹的女朋友,幸福感滿滿。
建議兄弟們這輩子談一個這樣的!】
她們笑鬧著,各種艾特秦柔調侃。
【阿柔,姐妹這麼多年,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能幹啊?】
【哈哈,燁霖不會是藉機弄炸水管,淹了房子好搬去跟你同居吧?】
我恍然大悟!
原來,秦柔口中那句“很重要的事”,是幫堯燁霖收拾被水淹的房子啊!
手機再次震動,是有人艾特了我。
是秦柔閨蜜團裡跟我最熟的陳曉,當初,也是她邀請我進的群。
【@笙白,來,給姐姐們說說,會做家等於能幹嗎?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能幹的女人?】
群裡突然靜的可怕。
我想了想,回她:【我覺得和能不能幹無關,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在需要時,有人挺身而出的那一瞬間最是能打動人心。
】
發完這句話,我退出了群聊,蜷縮在輸液椅上。
秋夜涼如水,而曾驚豔我浮生的那道身影,如今已成了照耀別人的光!
秦柔的電話打來時,天快亮了。
她聲音略微沙啞,帶著點小心翼翼。
“笙白,你回去了嗎?”
我看了眼快到醫院門口的出租,輕輕的應了一聲。
她似乎鬆了口氣,才又道:“群裡的事,我回頭跟你解釋,你在家別亂跑,等我。”
我以為秦柔這樣說了,很快就會回來。
於是我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,搬進了對面姐姐給我買的房子裡,然後坐在桌前等她。
我不是要等一個解釋,我只是想要一個體面的結束。
十二歲那年,父母飛機失事,家裡破產被債主上門逼債。
往日受過我父母不少恩惠的親戚,在此種情況下能躲的躲,能避的避,就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對我們伸出援手。
只有秦柔,我姐的高中同學兼室友收留了我們。
從那天起,她們成了最好的閨蜜。
再後來,我姐決定出國,一來躲避債主,二來,她要去國外博一個機會。
放不下我時,依舊是秦柔拍著胸脯道:“你儘管去,你弟就是我弟,我會照顧好他。”
秦柔確實對我很好,對我的事樣樣親力親為,上下學親自接送,風雨無阻!
她身邊的朋友都嘲笑她是養了個童養夫,她只是笑著踹她們。
初時,我對這些玩笑還沒什麼感覺,直到高中時的要債事件後,再聽這玩笑話,總是忍不住偷偷去觀察秦柔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