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我小心呵护多年的玉佩落在地上,应声而碎。
一如我和谢淮安这些年的情谊。
泪水忍不住滑落,我抹干眼泪,不容置疑道:
“谢淮安,我不嫁你了!”
余光中,倒在谢淮安怀里的云茉婉微微勾起唇角。
谢淮安眉心微蹙,声音带着怒气:
“青萝你休要胡言,你不嫁我还能嫁谁?”
“你我情深意厚,方圆十里皆知,谁又敢明媒正娶把你娶回家?”
我倔强地仰起头:
“不劳状元郎费心,让开!”
谢淮安脸色愈发阴沉:
“青萝,你非走不可吗?”
我坚定地往外走,没有理会。
“青萝,留下你,是婉儿的心结,恩师之祸我无力回天,但我不愿她为其他琐事再伤心。”
“来人!”
随着谢淮安一声大喝,两个黑壮家丁冲到眼前。
“打晕了,抗走!”
我被随意扔进马车,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,我恍惚听到谢淮安轻声安慰云茉婉。
“婉儿,若是我早些知晓你心意就好了,我断然不会与青萝定下婚约”
我不明白,他们已终成眷属,为何还不放过我?
等我醒来,已是翌日午时。
燥热的阳光穿透窗台,和着屋内一股陈就发霉的气息,带来一丝不畅的闷意。
我缓缓坐起身,只觉脖颈酸痛,头脑昏沉的厉害。
腹中饥饿,嗓子也干涩地发不出声响,只想寻一口水喝。
这时,房间门被从外打开,带起一层厚厚的灰尘。
云茉婉掩住口鼻,带着丫鬟,端着一壶茶水和食盒,眉眼带笑的走进屋来。
“姐姐可真嗜睡,你若再不醒来,淮安哥哥都要为你请郎中来了。”
我无视她的虚情假意,向她身后看去。
云茉婉浅浅一笑:
“别看了,淮安哥哥高中状元又刚刚大婚,前来祝贺的达官贵人都要把门槛踩碎,哪有时间来看望姐姐。”
云茉婉今日高傲自满,意气风发的模样与昨日楚楚可怜,情真意切判若两人。
我一个眼神也没给她,扭头看向窗外。
不爱了,她就休想用谢淮安伤我辱我。
云茉婉被我这份从容淡定刺红了双眼,脸上恨意渐浓。
她捏着我的下巴,面容扭曲,逼我与她对视。
“你一个卖豆腐营生的下贱女,凭什么不正眼看我?!”
“即便我家族没落,也比你这个下贱胚高贵千倍万倍!”
“纵使淮安哥哥对你那般情深义重,我还不是一点点占据了你在他心中的位置。”
手指紧紧攥紧,手心传来尖锐的疼痛。
她看着我的脸,忽然冷笑松手,轻抚我脸上红痕。
“我答应淮安哥哥会好生侍奉姐姐,就一定不会让他再在你身上费心。”
“姐姐昨日滴水未进,应该又渴又饿吧,妹妹早已准备好茶水饭食”
她一边说一边从丫鬟手里接过茶水,倒出一杯,笑盈盈端到我面前。
我舔了舔嘴唇,眼睛直直盯着茶碗。
下一秒,她却猛地一挥手,茶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摔碎在地,热茶四溅,喷溅在我单薄的鞋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