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話聽上去像在關心,可實則卻按指我假裝暈倒裝可憐。
果然,沈之言的臉色瞬間變了,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幾分審視。
“你自小在鄉下長大,身子怎麼比正經長大的官家小姐還要柔弱?”
我心中一片悲涼。
他像是忘了,昨日之前我在大獄待了整整半個月。
剛要開口辯解,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,只覺得胸口憋悶,喘不過氣來。
沈雲瑤蹲著茶杯上前,善解人意道:
“姐姐,快喝杯茶潤潤嗓子。”
我尚未碰到那茶杯,沈雲瑤卻突然驚呼一聲,整個人向後倒去。
手中的茶杯隨之掉落,滾燙的熱水一股腦灑在我的身上,瞬間起了幾個水泡。
她癱坐在地上,眼中滿是驚恐和委屈,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。
“姐姐,我只是見你咳嗽好心來送茶,你不願接受也就罷了,為何還要推我?”
沈之言見狀,瞬間暴跳如雷,幾步跨到沈雲瑤身邊,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。
隨後轉身怒視著我,那眼神好像要將我生吞活剝。
“沈雲妍,你有完沒完!我本來唸在你我血脈相連,還想著對你寬容幾分。
卻沒想到你是如此惡毒的女人,竟敢在我眼皮底下傷害阿瑤。”
我驚得瞪大了雙眼,想要辯解。
可喉嚨乾澀發痛,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:
“我,我沒有,是她自己”
沈之言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,他大聲打斷我。
“夠了!事到如今你還是不知悔改!”
玉珠急得落淚,連連磕頭。
“少爺,小姐一直坐在床上未曾起身,分明是二小姐自己摔倒的。”
沈雲瑤靠在沈之言懷裡,哭得喘不上氣。
“姐姐說沒推就沒推吧,本來就是我佔了姐姐的位置,她怨我也是應該的。”
沈之言一腳踹開奶孃,怒吼道:
“這哪裡有你這老奴說話的份,再多嘴連你一起發賣出去!”
我急著下床想要攙扶起奶孃,卻被沈之言狠狠推到在床上。
後背撞到床頭,一陣劇痛襲來,我不禁悶哼出聲。
沈之言居高臨下睨了我一眼,冷聲道:
“從現在起,你就待在這屋子裡,哪兒也不許去!等我請了大夫給瑤兒看過,再來好好收拾你這毒婦。”
說罷,他抱著沈雲瑤匆匆離開。
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,只有奶孃壓抑的啜泣聲。
我低頭看著被燙傷的手臂,心中滿是絕望和無助。
或許那陰森的閻王殿,要比丞相府多些溫情吧。
她爬起來,走到我身邊,看著我的傷,眼淚止不住地掉。
“小姐,他們怎麼能這麼冤枉你!”
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。
“沒事,再過半月我就要嫁人了。”
奶孃聞言著急道:
“小姐,你再難過也不能隨便找個人就嫁了啊。”
我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不是隨便找個人,而是嫁給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“到時候你可願意和我一起走?”
我出生時便跟著奶孃,卻一時不慎,被沈雲瑤的父母鑽了空子,將我換走。
奶孃總覺得虧欠。
我回到沈家後,她是唯一對我好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