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哥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！你這種人會有報應的！”
我抹了把嘴角的血，漫不經心地朝手術室瞥了一眼。
“報應？可能吧，不過現在看起來，他好像得死在我前面了。”
“我警告你們，再動手，別怪我直接報警了。”
婆婆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。
當即一拍大腿，在醫院走廊裡哀嚎起來：
“我這是什麼命啊！怎麼就攤上這麼個討債的兒媳婦！當初我兒子看上你，你彩禮十八萬，我是借了東家借西家，連棺材本都掏出來才湊夠錢，結婚八年，我兒子天天看你的臉色，我都不敢跟他多說一句話。”
“現在我兒子病倒了，你連個手術費都不願意交！造孽啊！天要讓我老張家絕後啊！我對不起我死去的老伴，對不起我兒子啊！”
“我當初就不該讓你進我家的門，不然我兒子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得了癌症！你簡直就是個毒婦啊！”
張巧急紅了眼，可礙於錢都在我手上，只能低聲下氣地哀求：
“嫂子，算我求你了行嗎？你媽要二婚我們不管，可裡面躺的是我哥啊！是你丈夫啊！”
“你今天交了手術費，我給你寫個欠條還不行嗎？我保證我一定還錢，我求你了！”
話落，她拉著婆婆齊齊在我面前跪下。
扯著我的褲腿放聲痛哭。
叫喊聲引來不少看戲的路人。
聽見她們嘴裡的話，轉頭指著我的鼻子罵了起來：
“小姑娘家怎麼心這麼狠？自己丈夫都不救？你還算是個人嗎？人家對你不好也就算了，那結婚後工資全都上交了你還忘恩負義！”
“是啊，我們病了沒錢只能眼睜睜看著親人死在醫院，你有錢還不救，你良心都被狗吃了？你婆婆一把年輕哭成這樣，就算是個陌生人都於心不忍，你心是石頭做的啊？”
“我還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，怕不是拿著丈夫掙的工資都在外面養男人了？長得人模狗樣不幹人事！碰見你真是倒了血黴了！晦氣！”
提及彩禮，婆婆眼睛瞬間亮了。
扒著我的褲腿哭的老淚縱橫。
“林涵，你轉錢給你媽我不說什麼，你把當初結婚的彩禮還給我行嗎？我求你了，那是我家借的錢，到現在還沒還完，有一點是一點，你把那個錢拿出來給我兒子救命行嗎？媽求你了。”
我煩躁地掏了掏耳朵。
“彩禮錢啊？我給我媽買金首飾花完了，再說彩禮給了我就是我的，哪有還回去一說？”
“我又沒跟張峰離婚，你要不著吧？自己沒錢給兒子救命，就惦記我的彩禮，咱倆到底誰不要臉？”
張巧氣得一拳砸在我腿上。
撲上來將我推倒在地。
“你罵誰不要臉？你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！你媽都六十了，要什麼金首飾？你就是故意的！你就是不想讓我哥活下來！”
“我哥今天要是死了，你也別想過好日子！”
“大家都看著！今天我就替我哥好好教訓你這個毒婦！”
話落，她一手用力撕扯我的頭髮，一手在我臉上瘋狂抽打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