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妍見我的動作，一時間有些愣住，就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。
“沈禮許你你敢撒開我的手？”
她的眼中瞬間佈滿血絲，“沈禮許，你是不是不想過了！”
我下意識抿唇想將她摟入懷中，可心裡的刺痛分明在扎醒我的愚蠢。
好好一個過年，妻子的小三都已經登堂入室，我卻還在想著不捨得。
我看林妍的目光只剩冰冷，顧不上給她留什麼面子。
“是啊，不如我們今天去離個婚如何。
新年新事，也讓你有機會換新人。”
我媽一聽，連忙開口，“禮許，你說什麼呢。
妍妍這麼辛苦，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。”
這時，被吵醒的沈思恆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出來，喊了句。
“爸爸，你的聲音好吵啊。”
若是從前，聽到沈思恆當面叫爸爸，也許我會激動得幾乎要哭出來。
但現在，我清楚知道，他口中這個爸爸不是我。
我媽連忙要上去哄沈思恆，卻被沈思恆嫌棄地推開。
“你不要碰我。”
聽到沈思恆的話，我媽忍不住哭出來，“思恆，我是奶奶啊，你怎麼能對奶奶說這種話？”
但沈思恆還是鄙夷地看著我媽，“鄉下人，臭死了。”
聽到這，我壓抑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，上去拎起沈思恆的衣領，將他懸掛在半空中。
“小兔崽子，這麼多年，就教出了你這樣的一個白眼狼。”
林妍急忙上來拉住我的胳膊，“沈禮許，你做什麼，這是你兒子啊！”
我冷哼一聲，打量著沈思恆。
這麼多年來，他始終不跟我親近。
林妍說是因為我對沈思恆不夠好，所以我用盡全力哄他，甚至不捨得罵他。
但現在才發現，所謂思恆，原來思的是趙恆。
想到這，我抬手扇了林妍一巴掌。
“你都說了是我兒子，我管教我自己兒子有什麼問題嗎？”
沈思恆被我的吼聲嚇哭，我不耐煩地看著他，“哭什麼哭。”
沈思恆見我罵他，有些愣住，又用他的拳頭捶著我的手。
“壞人，你是壞人，放開我，快放開我。”
“壞人？”我心裡升起一陣涼意，“養了你六年，到頭來，我倒是成了個壞人了？”
我又一巴掌打在沈思恆臉上，“真是賤種，一樣的賤樣。”
趙恆見我對沈思恆動手，抬手就指著我。
“沈禮許，你怎麼對孩子動手！難怪妍妍看不上你，也難怪你一輩子都只是個鄉下人！”
“是！我們鄉下人是生不出你們這種高貴的孩子！”
我揮手將沈思恆扔到一旁的沙發上，他連忙跑到趙恆的懷中。
“爸爸，我好害怕。”
我媽聽到沈思恆對著趙恆喊爸爸的那一刻，才終於意識到。
“你們？你們這對狗男女啊。”
我扶著我媽，她幾乎站不穩地指著林妍和趙恆。
但林妍卻只是嫌棄地開口著，“兩個鄉下人，真以為配得上我嗎？也不瞧瞧自己那個土樣。”
我自嘲地笑了笑，又回到房間，編輯好剛才的離婚協議書發到林妍的手機上。
“林妍，既然這樣，那就離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