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旭嘴角帶著譏笑,話語裡滿是對這場逼婚的不滿。
可明明一開始,是江旭向我求的婚。
是他親口在媽媽面前承諾過要娶我的,如今卻成了我逼他。
心口再次湧起一陣窒息感,只是我的心早已開始麻木,感受不到太多疼痛。
我沙啞著嗓音,將包裡的一沓紙遞到了江旭跟前。
“江旭,這些是會展那邊的合約,你之前答應過會專門給我辦一個畫展的。”
提到畫展的事情,許是想起曾經我陪著他的點點滴滴,江旭的眼神柔和了幾分。
只是我剛將合同遞過去,白露卻在看到合同封面上的油畫紅了眼圈。
油畫上,是我畫下了我和江旭一起看花海的場景。
其中,江旭溫柔地挽起我鬢角的頭髮,將一朵向日葵戴在了我的耳後。
畫面生動美好,一度被市中心的會展看上。
會長當即決定以該畫為展會主題,低價將畫展主辦權讓給了江旭。
卻不想現在,這幅畫,卻成了白露拿捏江旭的關鍵。
白露扯住江旭的袖子,聲音滿是委屈:“阿旭,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,都沒有過這麼美的合照。”
只需簡單的一句話,江旭便心疼不已地白露抱在了懷裡。
再抬眼看向我之時,江旭的眼底盡是不滿。
“賀顏,你明知道當初我和白露有太多遺憾,你是誠心拿油畫來噁心她的是不是!”
江旭不顧眾人看我的眼色,直接將我趕出了辦公室。
我捏著合同的手微微一緊。
江旭自發開啟冷戰的這段時間,我並不是非要用展會的事情惹得江旭不開心。
而是這些合同的最底部,參雜著一張我擬好的辭呈。
既然決定離開,我自然是要準備辭職,和過去的所有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。
我本以為這次辭職會失敗,不想剛走出電梯大門,江旭便匆匆趕了過來。
看到我,江旭一把將合同拿過去,飛速掀起每一張紙的右下角落下了簽名。
隨後,江旭才將一沓紙重新交還到我手上。
“阿顏,過去是我對不起白露,我必須要給她一個交代。”
“畫展可以繼續舉辦,但是畫展主題的油畫,換成我和白露在一起的油畫。”
“在一起八年,你為我畫了那麼多畫像,相信用不了多久,你就能畫完。”
江旭根本沒給我拒絕的機會,滔滔不絕地講訴著油畫該注意的細節。
譬如油畫裡,他和白露一定要穿著高中時期的校服,白露的衣角上佈滿他標記的粉色花瓣等等。
我將紙張放進包裡,確認江旭在最後一張辭呈上籤了字,這才沉默地點了點頭。
“好,這些,我都可以答應你。”
“不過,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,把我送給你的腕錶和針織毛衣送回來。”
今天我不僅僅要離職,還要把媽媽送給江旭所有的東西要回來。
見我難得如此乖巧,江旭鬆了一口氣,語氣也軟了幾分。
“好,你媽做的那些東西也不值錢,放在我這也是落灰,等五天後白露覆檢完,我就打包拿給你。”
說到這裡,江旭似乎覺得自己之前的話有些過了,忙拍了拍我的後背寬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