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之夜,著名教授慘死家中。
我到警局自首,將殺人過程和盤托出。
根據比對,我的罪供和現場情況完全吻合。
此案即將終結,警察卻突然緊急提審我:“你到底是誰?”
我歪頭淺笑,無奈回答:“江傾月啊!”
隨後,一份血液檢驗報告被遞到我手裡。
“江傾月,性別女。
而你,性別男。”
……
除夕之夜,我親手結束了老公唐領之的生命。
穿著滿是血漬的睡裙,我來到警局自首,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。
被關進看守所三天後,警察突然對我緊急提審。
坐回冰冷冷的審訊座上,我才發現審訊人員由原來的一男一女,變成了兩名男性。
負責問話的劉警官皺著眉頭,緊盯我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
我有些無奈:“我是江傾月啊!”
話音剛落,審訊室裡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陰沉的神情。
劉警官從座椅上站起來,繞到我面前,遞給我一份資料。
“就在一小時前,你的血液檢驗報告出來了。”
“江傾月,性別女。
而你,性別男。”
他們這是在給我講冷笑話?算是死刑犯行刑前的暖心福利?
我歪頭淺笑:“劉警官,你不會把唐領之的報告拿給我了吧?”
他直勾勾地看著我,半晌後才開口。
“這個事,咱們可以先放一放。”
“你來說說,為什麼要殺唐領之?既然來自首,就應該真的坦誠。”
我無聲苦笑,雙目含淚。
為什麼?當然是因為他該死!
唐領之和我都是地質大學的教授。
大家都稱我們是神仙眷侶模範夫妻。
但冷暖自知,其實這段婚姻早已名存實亡。
他出軌自己的研究生,覬覦我創辦的地質科研團隊,我全都心知肚明。
本想把合作課題做完就去離婚,可我卻低估了他的醜惡。
三年前,為了科研組成果,我與唐領之共赴天雲山懸崖勘探地質,卻被他丟進深淵。
從此,在國內地質研究領域,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有實力。
他也順理成章頂替我,接管科研團隊。
唐領之如願以償,可他還是高興得太早了。
我並沒有死。
從崖底醒來時,我發現自己渾身是血,雙腿骨呲裂,完全動彈不得。
求生欲驅使下,我拼命呼救,直至喉嚨被頭部流出的血液倒灌而無法發聲。
可茫茫的山野仍是死一般寂靜。
根本不會有人在深夜來到這裡。
漸漸地,我的意識變得迷離,蟲蟻啃食帶來的劇痛感也開始微弱。
我想,我要長眠於此了。
彌留之際,我彷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。
是我的學生,蔣銘承。
他呼吸急促,衣服凌亂,淚痕如蜘蛛網布滿全臉。
這是,找我找了多久?
我再次醒來時,已經躺在了病床上。
床邊的蔣銘承緊緊握著我的手,早已哭成淚人。
“老師,你終於醒了。”
他熱滾滾的眼淚滴在我手背上,我才敢確信我還活著。
我想跪謝救命之恩,卻全身劇痛,只能用嘶啞的聲音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