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謝…你救了我,蔣同學。”
說著,視線移落到他手邊的手機。
“還要麻煩你…一件事,可以…幫我報警嗎?”
我要揭露唐領之的一切罪行,我要他殺人償命!
可蔣銘承拿起手機扔向牆面,手機瞬間解體。
他淚流不止,面露憔悴,但眼裡卻燃燒著熊熊火焰。
“報警?老師有證據嗎?”
我的心狠狠作痛,是啊,深山懸崖何談證據?
蔣銘承看穿我,突然大笑:“沒有豈不是更好?”
病房裡的燈光打在他臉上,忽明忽暗。
“受害者無法得到正義時,私人報復就是正當的。”
自然是正當的。
我可是差點死在唐領之手裡。
出院後,蔣銘承把我接回了他家。
在我將要踏入他家門那一刻,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在原地。
諾大的客廳,到處都擺放著我的照片。
講課時吃飯時睡覺時……哭泣的說笑的生氣的…….
蔣銘承就像是記錄我真實生活的攝影師。
就在我愣神時,他猛地回身擁住我。
說是擁抱,其實更像是禁錮,勒得我喘不過氣。
“你終於不再回那個家了。”
“傾月,我們才是一家人!”
他救了我,給了我第二次生命,理應成為我的家人。
拉我進門後,蔣銘承激動地講著他制定的報復計劃。
“傾月,過兩天我就帶你去T國找拓卡醫生。”
“他是最頂尖的整容醫師,一定會讓你恢復原本美貌。”
站在鏡子前,我看著自己滿是傷疤的臉,點點頭。
“可原本的江傾月已經死了,我現在應該是誰?”
蔣銘承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蛋,笑意不減。
“從今天起,你就是蔣家大小姐,我的姐姐蔣慕禾。”
想到能借新身份為江傾月報仇,我也露出久違的笑容。
再次見到唐領之,是在凌科集團的招標會上。
聽說,他是代表地質大學科研組來參與競標的。
那個,我曾一手創辦的研究團隊。
競標結束,唐領之作為中標方代表低調發言。
“感謝凌科集團為我們提供項目,各位同行承讓了。”
他虛偽的嘴臉令人作嘔。
我攥緊拳頭,強忍怒氣。
為什麼惡人反而能體面的活著?
“慕禾,來爸爸這裡。”
蔣克洪面露慈愛,朝著我招了招手。
他身旁的唐領之聞聲抬頭。
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,他的恐懼彷彿要從瞳孔溢出。
我輕蔑一笑,揚起下巴。
所以,惡人也怕遭報應嗎?
高跟鞋一步一響,向他逼近。
唐領之剋制不住地戰慄,他渾身抗拒,甚至做出準備逃跑的姿勢。
蔣克洪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背,才讓他猛然回神。
“小唐,這是我愛女蔣慕禾,她可是你的忠實粉絲呢!”
我假意莞爾,開口道:“唐教授您好,很高興認識您。”
他眼神閃躲,發白的嘴唇微張,半晌才顫抖著問道。
“蔣總,您不是…只有一個兒子嗎?”
蔣克洪在不經意間與我交換了一個眼神後,大笑道:“你也相信這些個道聽途說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