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夜當天,京祺說要帶我去廣場放氣球,來年順順利利。
在無數個氣球升上天空時,煙花也在天上炸開。
火星和氫氣球發生反應,我的後背被燒得脫皮。
他的白月光拿著煙花紙箱,朝我吐舌頭。
“不好意思呀祝溪姐,我就是覺得好玩。”
我被人群推搡倒在地時,他抱著白月光衝出重圍。
“我先帶她出去,她有密集恐懼症,一會兒救護車會來接你的。”
我等來了救護車,他等來了離婚協議,很公平。
可他怎麼又跪著求我回去?
“嘭!”
巨大的爆炸聲在我的上空響起。
火花像炸開的熱鍋掉落在每處角落。
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,已經本能地躲閃了。
可我的後背還是沒有幸免,熊熊燃燒的火苗遇上衣物,燒得更旺。
後背脊骨火辣辣地疼。
我沒敢往後看,已經聞到一股糊味了。
江清清拿著煙花紙箱,朝我吐舌頭。
“不好意思呀祝溪姐,我就是覺得好玩。”
我雖然生氣,但後背的刺痛讓我沒有多餘的力氣指責她。
不知道誰撞了我一下,一個踉蹌就倒在地上了。
我毫無尊嚴地滾來滾去滅掉背上的火。
隨著動作,灼傷的部分又滲出血,後背血肉粘得黏糊糊的。
劇烈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呲牙,下唇都要被咬破了。
江清清咯咯笑,像是遇到什麼新奇的事情一樣。
“京祺哥,你看姐姐這樣好可愛呀。
原來她受傷了這麼好玩,比平時的樣子有趣多了。”
我強忍著疼伸出手,氣若游絲,聲音比蚊子都小。
“京祺,你扶我起來,我好疼。”
我話音剛落,江清清突然軟軟地靠著京祺。
可眼神看著我,比平時都清明。
“京祺哥,這裡人太多,我的密集恐懼症犯了。”
早不犯晚不犯,時間拿捏得剛剛好。
任誰都能看出她的別有用心。
除了京祺。
他一臉緊張地打橫抱起了江清清,看向我欲言又止。
我知道他要說什麼。
我的委屈一下就開了閘,眼淚嘩嘩掉。
“京祺,你看不到我後背傷得有多嚴重嗎?我才是你的老婆,你為什麼抱著江清清!”
我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,在地上撒潑打滾一樣。
可我忘了,只有被愛的人才能有恃無恐。
京祺毫不猶豫地轉身,只留下一個背影給我。
“我先帶她出去,她有密集恐懼症,一會兒救護車會來接你的。”
他一向動聽的嗓音,現在我聽著卻尤為刺耳。
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,和江清清挑釁的鬼臉。
心像被人戳了個窟窿。
平時江清清就總纏著他。
旅遊要三人行,約會要三人行。
就連我們週年紀念日,江清清也說要一起來跨年。
直到現在,看到江清清炫耀的笑臉,我才恍然大悟。
根本不是京祺想要來做什麼跨年儀式。
這都是江清清想做的事情。
我像被江清清隔空打了一巴掌,
悄無聲息,但疼得震耳欲聾。
除夕來放氣球的人太多了,現場太過混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