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朝江域寧頻頻低頭,畢竟再任由情緒牽著鼻子走,這段感情只會加速破敗。
結果好了沒一陣,到達山頂後,在一眾遊玩項目中,張月悅像是故意一般選了山崖漂流。
可我最怕高,也最怕水,這些江域寧都知道。
我本以為他會駁回提議,結果他卻已經替大家拿上了救生衣。
張月悅率先坐入皮划艇,眉峰一挑,言辭間帶著挑釁的意味。
“小雪姐,我們團建還難得你跑一趟,上來一起玩嘛?”
“江總說他以前最愛玩這些刺激項目,只是這幾年沒怎麼接觸了,因為怕你擔心。”
“但這個漂流我玩兒過,挺安全的。”
安全?
我嗤笑出聲道:“剛才都籤生死狀了,當然安全,畢竟你要是死了殘了又不關人家的事。”
“謝謝你的好意,我不玩兒。”
一行人坐在皮划艇裡,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張月悅要真有事兒,其他人也不一定好過。
聽我這一說,都有些白了臉。
見我拒絕,江域寧瞬間就冷了神色。
“小雪,你說話有點難聽了吧,咒誰呢?”
“算了,月悅你別管她,我們自己玩兒,這幾年我都習慣了,她就是這麼自私,自己不玩就不允許別人玩兒,最愛掃人興!”
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,得到的卻是帶著利刃的目光。
彷彿他忘記了兩年前,他因為跳傘操作不當,差點摔死在我面前的事情。
江域寧冷哼一聲,不再看我,“林小雪,這次我不會顧及你了。”
於是,他帶頭划船離開起始點,只留給了我一個背影。
我站在人潮湧動中,群眾打量的目光道道如彎刀,刀刀剜在我心口,疼得厲害。
明明這顆橄欖枝是江域寧先給的,卻也是他先折斷的。
我憋著泛酸的淚眶,連忙逃離了此處。
忍著不適坐了下山的纜車。
剛上纜車的時候,看著外邊兒的百米高空,其實我有些後悔。
但光是上山就花了四小時,我的身體情況實在不能再支撐步行下山。
於是我閉著眼睛,什麼都不去看不去想,硬是熬到了纜車停止。
抬腳走出纜車的那一刻,我幾乎是軟在了地上。
還好工作人員及時把我拉了起來。
我渾渾噩噩走到露營地,就在漂流的終點旁邊。
還不等休息片刻,終點站那邊就傳來一陣嘈雜。
定睛一看,正是江域寧一行人,此時江域寧正抱著張月悅,白色的休閒裝上還染著猩紅。
張月悅一臉痛苦,左小腿被劃了一道猙獰的口子,正孜孜不倦往外湧著血。
眾人帶著她朝我湧來,“讓開快讓開!張月悅漂流的時候撞上大石塊兒了!”
不知道是誰推了我一把,我本就頭重身子輕,瞬間就倒在了地上。
這是河灘,地上除了尖利的碎石子,還有玻璃瓷片等殘留垃圾。
我的手臂瞬間被磨傷一片,入目也有些恐怖,裡面甚至插著些許玻璃碎片。
我吃疼出聲,江域寧很快就注意到我的動靜。
“小雪!”
他鼻尖急出一層薄汗,想將人放到車上,可張月悅圈緊了手臂,聲音顫抖著嗚咽,“江總,我的腿好疼,我是不是要失血過多死掉了呀嗚嗚嗚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