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域寧連忙看了眼她血淋淋的小腿,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我,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“江域寧,我也受…”
“江總!我真的好疼,求求你救救我好嗎?”
張月悅打斷得很及時,又實在傷勢可憐,江域寧的天秤終究還是傾向了她。
他連忙向我開口道:“小雪,她再不去醫院恐怕會有生命危險!”
“你只是輕微擦傷,隨便處理一下就可以了,你把車鑰匙拿著,把大家的東西收好以後先自己開車回家等我,我晚上回去就幫你處理傷口。”
他隔著兩米,把車鑰匙丟在我面前,就叫著剩餘的人一起離開了露營地。
車子揚起的灰塵噴了我滿臉。
這是一天之內,江域寧第二次棄我於不顧。
我看著地上的鑰匙愣神,久久沒有動彈。
因為我剛拿駕照三個月,還沒有自己開車上過路。
江域寧總說害怕我一個人上路不安全,總說等他休息就陪我練車,可這話說了三個月,也沒有實施過一次。
等反應過來後,我才陡然發覺臉上已經有了淚痕。
我忍不住嘲笑自己,這麼多年的真心算是餵了白眼狼。
有付出勢必就會難過,即使那人根本不值得。
所以我任由自己傷心難過,亦或者大哭出聲,釋放壓抑的情緒。
哭完過後,總會好一些。
等我整理好情緒時,我毅然站起身,將車鑰匙丟進了湍急的河流,轉身離開。
坐了四十分鐘高鐵到家時,客廳冷冷清清,顯然江域寧還沒回來。
自己拿出醫藥箱處理好傷口,又在手機上預約了後天的墮胎手術後,我沉沉睡去。
結果半夜三點就被一陣開門聲吵醒。
“江總,我就這麼冒昧的突然住進來,不太好吧?如果小雪姐知道了,肯定又要和你生氣,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“等我好了以後,我們還去玩兒別的。”
張月悅的語氣帶著一絲嬌嗔,完全不像不好意思,更像在欲拒還迎。
我拉開一條門縫,在暗中窺探。
玄關處,江域寧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,嘴角牽起了一抹笑。
“放心,她沒那麼小氣。”
“不過你都這樣了還賊心不死,真不怕疼?”
兩人的交談聲有些刻意壓著,顯然是害怕我聽見。
張月悅雙眼彎成月亮,看向江域寧的眸子裡在耀耀生輝,她伸出小指。
“怕啊,但我是打不死的小強,只會越戰越勇!”
“咱拉鉤上吊,誰不去誰就是膽小鬼好不好?”
其實很幼稚,但江域寧偏吃這一套。
只見他盯著張月悅怔愣片刻後,忍俊不禁笑了一下,然後小指頭和她的套上,蓋了個章。
“行,等你好了,我就帶你去玩別的。”
那兩根指頭一直繞著,像我心裡那團找不到頭緒的線團。
張月悅帶著他往身前一拉,兩人的距離就咫尺之間。
唇貼上唇時,我那團線變得緊繃,頃刻斷開,只覺得沒意思透了。
我不清楚他倆在門外纏綿了多久,也不記得江域寧是多久躺在我身後的。
只是那股刺鼻的香水味讓我想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