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兆厭惡的表情,就像我是他的仇人。
三年了,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顧兆會一夜之間變心。
那場車禍帶走了我最親的人,也帶走了我最愛的人。
顧兆看著我流下的淚,他有些錯愕。
他想為我拂去淚水,但是沈欣哭著衝出來。
“沈欣,你怎麼了?”
沈欣沒回顧兆,只哭著對我留下一句話。
“虞珂,你好狠的心,明明我什麼都沒了,你還對顧夫人說那樣的話。”
她什麼都沒說,卻什麼都說了。
顧兆一改剛才的內疚,瞪了我一眼,追出去。
或許是顧兆的心疼讓我有些恍惚,我想我有必要解釋一下。
追出去時,顧兆正準備關上車門。
“阿兆,剛才的事我可以解釋。”
我手放在車門上。
可是沈欣在哭,顧兆心疼不已。
“放手,沒看見沈欣在哭嗎?”
說著他用力關上車門,我的手還來不及撤回,就被重重壓住。
刺骨鑽心的痛讓我“啊”的一聲尖叫出來。
顧兆連忙打開車門查看,我捂著手蹲在地上痛苦哀嚎。
可沈欣哭到暈厥,他沒空管我。
丟下一句“又沒斷,別裝”就離開了。
即使顧兆沒送我去醫院,我和他也在同一家醫院相遇了。
我拖著包好的手,拿上藥,站在大廳。
顧兆小心地扶著沈欣,不時拍拍她的背。
沈欣嬌嗔著。
“哪有那麼嬌氣。”
我好像看見三年前,顧兆抱著哭到幾乎暈厥的我一樣。
他那樣輕聲細語。
“阿珂,別怕,奶奶走了,你還有我。”
可是隔天,他就像變了個人。
那句“別怕”好像只是我做的夢。
現在夢醒了,我依舊一個人。
因為我手受傷,顧家家宴我沒去,研究所我也請了假。
期間,顧兆打了無數電話,發了無數消息,我都沒看沒回。
直到晚上回到別墅,沒看見我的身影,顧兆慌了神。
等查到我在酒店住下時,他才放下心。
顧兆一想到爺爺對他說,要珍惜眼前人,別做後悔事,他心裡有些煩躁。
“不會的,誰離開,虞珂也不會。”
顧兆知道我的秘密,他篤定我離不開他。
所以這三年,無論他怎麼對我,我都沒有生過氣。
可是我最近的反常,讓他心裡空空的。
整一個星期,我沒有出現在顧兆面前。
這天下午,顧兆來了研究所。
我有些意外顧兆的出現,他看見我的手,心頭一震。
“你的手好些了嗎?”
我沒回答,而是問他。
“有事嗎?”
顧兆有些猶豫。
“傷了你的手,我向你道歉。”
說著身後的沈欣拿出一束花。
“阿珂,上次的事也有我的不對,這是歉禮。”
原來顧兆遲疑的是,沈欣為他妥協向我道歉。
“不用了,你們走吧。”
見我態度不好,顧兆又要發火。
“手又沒斷,你對待沈欣什麼態度?”
沈欣拉住顧兆的手,示意他走。
目送他們離開,我轉身繼續回去工作。
然而兩天後,所裡負責人就找到我,說顧氏集團歸還的展品有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