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昭光寺,梁婉兒竟識趣地帶著謝予翎在後面和我們保持著距離。
謝慕衍帶我做完了第一次我們在昭光寺做的事情。
沐浴上香環廟,還記得那時候在菩薩面前,謝慕衍倒是虔誠地跪下許了三個願望。
願先帝身體康健,願海清河晏,願謝慕衍和敏嘉生生世世在一起。
可當時的真心早已被風吹散。
上來齋飯時,謝慕衍總算步入了今日的正題;
「敏嘉,既然你要出嫁,為了予翎前程考慮,朕有意把予翎過繼到婉兒膝下,日後予翎要是做了太子,這樣強勢的母家才能夠穩坐東宮之位。
」
我指甲深深嵌入手心,謝慕衍忘了,當年他的母家更是煊赫,可照樣過得心驚膽戰,如履薄冰。
見我默不作聲,梁婉兒倒是跪倒在我的面前:
「敏嘉,我求求你,我這輩子…早已被太醫診斷出來無法生育。
你就全了我這個願好不好,我怎麼對予翎的,你都看在眼裡。
我求求你。
」
堂堂大禮朝的皇后在我面前哭的梨花帶雨,梁婉兒唯唯諾諾的樣子讓謝予翎平生出一股勇氣,他猛地推倒我在地:
「壞女人!我不喜歡你,我喜歡母后!你為什麼會是我的孃親,為什麼?!」
看著滿眼猩紅的謝予翎,我不由得自嘲起來。
謝慕衍心疼地把梁婉兒圈在懷裡,謝予翎小小一人竟伸長了手臂,作出一副護著梁婉兒的姿態。
這麼看來,他們才是一家人。
我長長舒了口氣,一字一句道:
「義安恭賀皇后娘娘喜得貴子。
」
梁婉兒原本還在抽泣的臉龐立刻帶了幾分笑意,
謝予翎只是緊緊箍住梁婉兒。
謝慕衍摸了摸鼻頭,他朝我挪了挪,輕聲道:
「敏嘉,等你回來,我們會有很多的孩子,別怕。
」
我不著痕跡推開謝慕衍時,卻偶然間瞟到那枚玉佩,心裡莫名出來一個想法:
「若是容琛真的是我夫君,會不會也如同謝慕衍般傷我如此?」
容琛給我的聘禮極足。
甚至有一些超過了當朝皇后的規格。
謝慕衍突然預感到什麼一樣,這幾日全部宿在乾清宮,哪怕是梁婉兒用各種理由請他去坤寧宮中。
謝慕衍從來都是擺擺手。
其實不需要謝慕衍,容琛在宮裡不露聲色地為我擋去了不少麻煩。
我以到日子的名義婉拒了謝慕衍同房的要求,他也不氣,只是抱著我一遍一遍回憶以前的日子。
隨著成親日子越來越近,謝慕衍反而興致越來越高漲。
我利用容琛給我的玉佩倒是打探來了一些消息。
前朝文中梁婉兒的父親被謝慕衍扶持,武中當年一批暗衛窮苦孩子裡的拔尖的屢建奇功,漸漸和容琛有了分庭抗禮之勢。
被賜婚後的容琛,更是悉數上交大權,東西廠的掌印太監他全部卸了。
謝慕衍在頒佈幾道聖旨時特意提了和容琛相反的意見,容琛什麼也沒有說,還是蓋了章。
賜婚前最後一次宮宴,謝慕衍心情大好,他坐在上首,一盞一盞吃著酒。
絲竹聲樂過半,謝慕衍把玩著酒杯突然興致大發,他幽幽開口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