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出我的沉默,覃紓猶豫了一會兒,緩緩解釋:
“他是個好人,我才願意跟著他的。
他老婆整日忙著上班,常常不回家。
他當初和他老婆結婚也是逼不得已,兩個人互相利用罷了,他老婆並不喜歡他連孩子都不願意生。”
我問:“既然如此,他為何不馬上和他老婆離婚?”
覃紓立刻提高了音量,急於補充:“因為他太善良了,想等攢夠一筆錢做補償費再提離婚。”
到了公司馬路邊,覃紓笑著下車對我說:
“宋總,我男朋友來接我了,那咱們下週再見啦!”
我點點頭。
司機剛準備調頭離開,忽然一個熟悉的車牌號闖入眼簾。
竟然是陸鳴飛的車!
緊接著他從車上走了下來,體貼地為覃紓打開副駕駛的車門。
司機開車經過他們。
於是我親眼看到陸鳴飛與覃紓在車裡親得火熱。
在那一瞬間,腦海裡所有信息都對了上來。
寒意自心口消散開來,我低頭苦笑。
淚水已泛滿眼眶。
這五年來的點點滴滴,終究還是一場笑話。
陸鳴飛竟然就是覃紓口中的那個男朋友。
那個教她人情世故溫暖體貼要和她結婚的男朋友。
我擦掉眼淚,咬著牙將婚戒從指間取下。
昨日我去醫院剛查出我懷有身孕不久。
加上多日來操勞公司業務,我的身子變得有些浮腫。
婚戒在手指上留下的印子那麼醒目,好像在提醒我這五年的婚姻是真實存在的。
陸鳴飛,算我宋慈看錯了人。
我顫抖著手撥打電話:
“爸,給我安排最好的離婚律師吧,我準備離婚了。”
電話那頭傳來父親爽朗的笑聲:
“好啊阿慈,你終於想明白了,那小子有什麼好,還是乖乖聽我的,和顧家那位——”
“先不說那些了,你聯繫好後就告訴我,先掛了。”
我深吸了一口氣,叫司機開車來到了醫院。
醫院長廊,我靜靜地坐在椅子上。
陸鳴飛發來一條信息:老婆,你去出差到酒店了嗎?
今夜我原本是要出差的,難怪他迫不及待地去接覃紓。
我回了一句:這次應該要一個月才能回來。
然後將手機關機,跟著醫生進了手術室。
醫生問:
“你確定要拿掉胎兒嗎?”
冰涼的淚劃過臉,掉落進頸窩中。
我喑啞著嗓子帶著哭腔回答:“是,我確定。”
那種痛比想象中來得猛烈。
直到麻痺了我的神經。
第二天,我被攙扶著從醫院回到別墅。
弟弟紅了眼忿忿罵道:
“陸鳴飛那個王八蛋!我遲早要找他算賬。”
我虛弱地拉扯住他:“如今你們還是不要出面,待我和他簽了離婚協議書再說。”
當初夫妻合約上幸而寫明瞭財產分開處理,各不干涉。
我打開手機,陸鳴飛對於我昨晚的那條消息只回了一個“好”字。
也許昨夜他正忙著和覃紓共度春宵,哪兒還顧及得上我。
點開朋友圈。
覃紓發了一條最新動態。
照片裡的陸鳴飛笑著貼在覃紓身邊,還給她買了一堆禮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