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藍紹,我們分手吧。”
藍紹愣住了,但立馬又重新掛上笑,不容置疑的拉著我向休息室走,力氣大到讓我蹙緊了眉。
“今晚回家吃飯吧,我媽說做了你愛吃的菜。”
我用盡力氣甩開他的禁錮,“藍紹,我說分手。”
他的臉冷了下來,但仍好聲好氣。
“霄霄,別說胡話。”
他又重新抓起我的雙手,輕輕摩挲,語氣裡更是染上一絲柔情。
“那天我只是為了拿沈雨激你,我不想被你冷落。”
說著臉上立馬掛上委屈,“我怎麼會喜歡沈雨那種女人呢,我愛的只有你。”
藍紹眼神真摯,但我明白,那是假象。
我輕輕搖頭,側開身拉開間距,正視他。
“藍紹,我不關心你喜歡誰,我也不在意你是不是還愛我。”
我從包裡拿出一個絲絨小盒,那裡面裝著我很早前就準備好給他的禮物。
“我只知道,我不愛你了。”
我打開它,是兩枚銀色的袖釦,隨即利落的扔進那垃圾桶。
藍紹死死盯著垃圾桶,面上冷靜的表情終於繃不住。
“路霄,我不接受分手,你也不能和我分手。”
他的聲音逐漸染上暴戾,讓我陌生。
但我仍不卑亢的直視他,終是他敗下陣來,撇頭低罵一聲轉身就走。
卻在走了兩步又快步折回來,眼角竟也染上一絲紅。
“路霄,你我們都冷靜一下,表演完再說。”
藍紹說的表演,是兩週後樂團成立紀念日表演,規模甚大。
不僅他參加,我作為絃樂的首席,也會參加。
他沒有等到我回復,大抵也是害怕我拒絕,頭也不回的出了門。
我緊緊閉上雙眼,仰頭靠在冰涼的牆壁上,腦中一幀幀閃現著和藍紹的以往。
我不是喜歡眷戀過去的女人,卻也不是什麼果斷的人。
藍紹在我生命中很長一段時間,扮演著伴侶朋友知音的角色,他的存在,早已在我記憶中烙下了磨不去的痕跡。
當這層關係由我親手剝離時,難免胸口處還是會疼的發悶。
我雙手掩面,企圖在這手掌的縫隙中獲得一絲絲逃避,門卻突然被人推開。
我慌亂的直起身子,以為是藍紹回來了。
卻聽見一個清亮興奮的男聲。
“藍哥,你求婚的鑽戒訂好了,路老師看了還不得感動哭。”
“嗐,我們是不是得改口叫嫂子了”
張亮咋呼的推門進來,看見我後差點咬到舌頭。
“嫂嫂路老師,你不是受傷了嗎,怎麼會在這?”
說罷哭喪著臉,像只洩了氣的氣球攤在門邊。
張亮是今年剛進樂團的管樂手,因為崇拜藍紹,加上人聰慧,倒是深的藍紹的喜歡。
我回想著他剛才的話,調整好表情:“你說,藍紹要跟我求婚?”
見他頭搖的撥浪鼓一般,我嘆口氣安慰他:“我都聽到了,跟我說說吧,我幫你保密,當不知道好不好?”
張亮撇撇嘴,委委屈屈的倒也不再瞞我。
“這不是馬上樂團紀念日了嗎,藍哥說想演奏完向你求婚,就在臺上,要我們都配合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