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人看起來其樂融融。
而我似乎到現在都沒吃上東西。
周啟正吃完飯回來，已經是凌晨。
“給小雪吃的。”
“都幾點了，還吃？算了吧。”
婆婆繼續說，“她晚上就沒吃東西，她不吃，我寶貝孫子還得吃呢。”
周啟正沒有說話。
但是我聽見他把碗筷放在床頭櫃邊的聲音了。
緊接著就被他晃了起來。
“餓了吧？來吃點東西。”
“我不餓。”
周啟正一勺一勺的餵給我，“不吃飯哪行啊？我會心疼的。”
周啟正說的每一句話，都跟真的一樣。
臉不紅心不跳。
吃了點，我搖搖頭，實在吃不下了。
他困的不行。
放在旁邊就睡了。
喝了酒，他打了一宿的呼嚕。
我被他吵醒好幾次。
第二天，我打了醫院的電話。
“我想預約人流手術。”
“女士，我們這邊至少初五以後才可以約手術哈，請你初五以後再打這個電話來預約一下。”
我沉默著掛了電話。
正準備回去，聽見了一個軟糯的聲音。
“這樣夠高嗎？”
“再抬高一點。”
打電話的時候，我特意找了個人少的地方。
沒想到，還撞見了周啟正跟林意。
林意在抻腿，不停的朝下按壓腿。
而周啟正看似在指導。
實則兩個人在互相試探。
我跟周啟正結婚六年。
我比誰都清楚，他在幹什麼。
那眼神就差望眼欲穿了。
壓腿器材旁邊有個反光的板子。
我跟林意在反光板中對視。
她猛的回頭，驚慌失措。
連帶著，把從身後抱著她的周啟正都嚇了一跳。
“師，師孃。”
“師孃，我，我就是在請教老師一點問題。”
我沒說話，轉身就走。
沒一會兒周啟正就追了上來。
“你幹什麼？至於生一個小姑娘的氣麼？還是你想多了什麼？”
我停下腳步，“你想多了什麼？”
周啟正甩開我，“人家就是個小姑娘，我的天，你的思想能不那麼骯髒麼？”
“你還懷著孕，給肚子裡的孩子積點德好麼？怎麼當媽的。”
我沒說話，從我看清周啟正那天起。
我就知道。
跟他是講不了道理的。
一個男人，能在身邊藏六年。
絕不是一般人。
“對了，你剛才又去那邊幹什麼？”
“看你不在，找你的。”
周啟正啞口無言。
後面，林意就跟在我們身後。
低著腦袋，一句話都不敢說。
回去後，我媽的電話也打了進來。
我團在床上，接了。
“小雪，那邊過年熱鬧不？記得替我跟你公婆問好啊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昨天找我什麼事？你也沒說。”
我沒說話。
“喂？”
“喂？”
我知道周啟正家的房子不隔音。
可我還是想說。
“我想把孩子打了。”
緊接著，電話那頭就傳來我媽暴跳的聲音。
“你說什麼？小雪！你瘋了嗎？我看你是瘋了！你跟周啟正要了六年孩子啊！他是個多好的人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