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半個月過去了,一點起色都沒有。
昏暗的燈光下,她失魂落魄地守在我身邊,淚水打溼了我的衣袖。
孔家業看到她痴情的模樣,想起這段時間被冷落的怨氣,發洩的將一瓢飼料拽在我身上。
我算是看出來了,邊靜越愛我,他愛而不得更痛苦。
我一頭扎進食槽,含滿一嘴潲水,前蹄使勁一抬,扒上院牆,衝著他就是一陣抖甩。
泔水,菜葉,飼料濺他滿身,更有幾片分不清是果皮還是爛肉貼他嘴邊,腥臭燻得他直乾噦。
“你TM的,一個畜生也敢欺負我。
今天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的主人。”
他抄起扒犁,一腳登進圈裡。
扒犁帶刺,打在身上皮開肉綻,躲不開,結結實實的捱了幾下,瞬間感覺身上好幾個窟窿眼往外呲血。
我直接衝他撞過去,一蹄子掀翻他,死死將他壓在豬糞裡:“讓你嚐嚐我老豬的新鮮出恭。”
下一秒一掃帚抽條打在我身上:“你有病啊,跟畜生打架,還嫌我不夠煩嗎!趕緊滾出來,走~”
孔家業委屈地撇了一眼“你真沒良心”頂著一身垃圾頭也不回離開。
邊靜瞪著我,一聲嘆息,洩了氣。
我看她走到“我”身邊,淚眼婆娑:“你說過我們要一起開店的,這頭豬我都養了三年了,就等你回來殺了做開張用,你就真這麼狠心一直睡,你要心疼我就睜開眼看看我呀!”
真情表白,只是躺在床上的我閉著眼,什麼回應也沒有。
這些話真刺耳,“我”噁心的臥下,不願看她忸怩作態的樣子。
不知從哪裡聽來的“捧香”說法,邊靜非要拉著我去上門求拜。
大哥大嫂幫著她抬動我,一個力氣沒用對,大哥腰扭傷動不了了。
還是孔家業“無意中”路過,搭把手,我才不至於摔地上。
“薛大哥,你要信得過我,我就開著車帶著薛二哥去看病。”
他言辭懇切,在大哥大嫂不斷的道謝中,孔家業利索上車拉著邊靜一溜煙走了。
留下我在豬圈裡眼巴巴地看著他關門前無限笑意,哐哐撞牆。
睡夢裡,我看見兩個人把車停在河邊,霧氣遮蓋車窗,看不見裡邊的人,只是不斷震動的車身提醒我他們的激烈。
我還躺在車後呢,她們猴急地上演現場直播,我恨呀!
畫面一轉,邊靜在一個村口停下,三步一叩首,嘴裡唸叨:“求神明可憐,讓我老公早日睜開眼!”
大雪滿地,冰碴梆硬,她一點也不在乎,手凍僵了,膝蓋磕青腫站不穩,趔趄著爬著也要前進。
“你就這麼愛他嗎?為了他自己的命就不要了?”伸手拽她起身,被邊靜一手擋開。
“心誠則靈,為了薛江,這點苦累算什麼,我就是希望神明能感受到我的誠心,讓我老公早點恢復。”
一直從村頭叩到村尾,在一個破敗的房子裡神婆在打坐,見到來人,不由得皺眉。
未等邊靜開口,神婆率先出聲:“你身邊的兩個男人恐有血光之災,靈符一枚,看你如何抉擇了。”
邊靜疑惑的看著尚未聽自己一言一句的神婆,恍有佛光罩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