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皓辰說著,扯掉了擋眼的白綢,他望著滿眼驚愕的裴家母女冷笑。
“我倒是不知道,臨摹我的字跡,竟然需要我將名字簽在這能讓我一無所有的文書上?”
“夫人,凌雪,我們不是一家人嗎?你們這麼急著要搶走我的全部資產,是要做什麼?”
裴婉傾面色鐵青,她一向自恃清高,如今被人戳穿了目的,難免難堪。
她咬牙開口:“你什麼時候恢復的?”
“也沒多久,大概就在凌雪上次說想臨摹我字跡的時候。”
謝皓辰笑著,他親手將心上的傷口撕開,血淋淋地展示給裴家母女看。
“只是我沒有想到,我女兒讓我籤的竟然是和離書。”
“這段時間你一直能看見?”
裴凌雪小臉上寫滿了驚駭:“你心思怎麼這麼深沉,明明能看見還裝瞎,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?”
這就是惡人先告狀嗎?
謝皓辰看著裴凌雪,只覺失望至極。
裴婉傾也責怪地看著謝皓辰,彷彿真是謝皓辰做錯。
明明是她們做了噁心的事情,她們倒好,倒打一耙,像是謝皓辰做錯了一般。
“我能打什麼主意?”
謝皓辰冷哼一聲:“不過是想看看你們想做什麼,看你們是怎麼假裝對我好,實際上一臉嫌棄。”
“看你們是怎麼籌謀著讓我一無所有,將我掃地出門,最後迎你們心中高貴的三皇子進門。”
“不過,你們既然這麼嫌棄我這個商人,為什麼還要我的資產?”
“不怕銅臭味燻到你們?”
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那我也不瞞你。”
裴婉傾說著走到謝皓辰身邊,她望著謝皓辰的眼神竟然寫滿了溫柔。
“你放心,我不會將你掃地出門。”
“你無父無母,離了裴家無處可去,我們夫妻多年,我對你有感情。”
謝皓辰控制不住想要大笑出聲,這個籌謀著要讓他一無所有的女人竟然說對他有感情?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?
在謝皓辰嘲諷的眼神里,裴婉傾微微轉頭,避開了直視他的眼。
“只是你只是一個卑賤的商人,我在朝堂上需要助力,你不僅幫不到我,還會讓我被人恥笑。”
“凌雪有一個商人父親,也會被人輕視。”
“但你放心,我與三皇子成親後,你依舊可以住在裴家。”
“是啊,你就別鬧了。”
裴凌雪跟著開口。
“我雖然會認三皇子為父親,但只要你不惹事,我還是會去看你。”
“那你們對我可真好。”
謝皓辰連連冷笑,只是搶走他的所有,沒有徹底將他掃地出門,這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。
他就應該跪地磕頭,感激她們母女的大度,若是再鬧,就是他不識時務。
可是,他憑什麼受這樣的委屈?
“你們做夢。”
謝皓辰說著將那張等著他籤的商鋪轉讓文書撕了個粉碎:“商鋪是我的,我不會給你們。”
“和離書已經簽下,我與裴家再沒有任何關係,我會離開。”
“以後,我與你們恩斷義絕。”
謝皓辰轉身,這個裴家,簡直太髒了,他一刻都不想多待。
卻聽裴婉傾冷聲道:“郎君做了錯事,來人,將他拉下去關到柴房,沒有我的吩咐不許放他出來。”
“你們敢。”
眼見僕從們圍了上來,謝皓辰怒視著她們:“你們別忘了,你們的賣身契可是在我的手中。”
“我才是這個家裡做主的人。”
裴婉傾平靜開口。
“謝皓辰,你好好反省,等你什麼時候知錯,我就放你出來。”
裴凌雪也幫腔:“母親說得對,父親,你別鬧,好好反省,畢竟你今天實在過分。”
“你可只有我和母親能依靠,離了我們你去哪?”
“你就乖乖聽我和母親的安排,我們那麼在乎你,怎麼會害你?”
“和離書已經簽了,你們不能這麼做!”
謝皓辰高聲喊著,卻無人肯聽,他眼睜睜地看著僕人圍了上來,蠻橫地將他關到了柴房。
謝皓辰只覺得可笑,他到底是作了什麼孽,要被人欺凌到這一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