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這樣子，非要逼我說出那個秘密才肯罷休嗎？
我低下頭，不敢和他直視，“楊警官，不要浪費時間了。”
“現在證據確鑿，我當場被抓，我也招認了是我殺人，你們真可以結案了。”
“你就不怕槍斃？”他問道。
我渾身一顫，然後說，“可我殺了人，就得接受法律的制裁”
旁邊的瓜子臉女警不耐煩的說，“隊長，和這種毒婦還有什麼可說的？趕緊結案送她去槍斃就是了。”
“不急。
這事還有一些疑點沒查出來，比如作案動機。”
楊飛朝她擺擺手。
他看向我，“我搞不明白，明明公司的人對你那麼好，為什麼你要殺了他們？你還不說實情？”
我抿唇，“好吧，我說。
我皈依了一個宗教，需要殺人證明我的虔誠，所以我趁著年會的機會，朝他們下了毒手”
楊飛呆住了，嚥了一下唾沫說，“這是什麼宗教？”
我哪知道什麼宗教，這是我隨口胡謅的。
楊飛彷彿看透了我的把戲，嚴厲說，“希望你認真配合我們的調查！”
他指著我，“你一下子殺了這麼多人，良心不會痛嗎？是不是幕後有人指使你？”
我笑道，“我哪還有什麼良心？沒有人指使我。
至於動機，就是宗教狂熱。
你們愛信不信。”
有個女警聞言，還是叫人去查宗教了。
楊飛皺眉，“周依曼，你要是肯招出幕後指使的人，說不定我們能為你爭取減刑。”
減刑？
我呆了呆，隨即哈哈大笑，“警官，你開什麼玩笑？我殺了三十多人，你覺得我還能活嗎？死者家屬們都不會答應！”
“你沒試過，怎麼知道不能？你明知道這樣做的後果，為什麼還要殺這麼多人？”
我默然不語。
他思索了一下，換了一個話題，“聽說你們公司的同事對你很不錯？”
“是的，確實不錯。”
“具體說一下？剛才你說了老闆對你不錯，送你一輛車子，那你的女上司呢？對你如何？”
我認真想了想說，“當時我業績不錯，但老闆就是不肯升我為經理。”
“我付過房子和車子的首付，壓力很大，一個月要還上萬元，為了還貸，我很節省，有時中午就吃鹹菜白飯。
我要是當不上經理，收入就覆蓋不了貸款。
由於我無力還貸，多次被銀行催貸，壓力壓得我經常偷偷躲在廁所哭泣。
於是我好幾次提交辭呈。”
“是女上司在老闆面前據理力爭，才讓我當上了經理，月薪也提高了許多。”
“其他同事知道我的難處，也很照顧我，知道我中午只吃鹹菜白飯，他們輪流請我吃飯，有時還開車接我上下班，讓我少用點油錢。”
楊飛輕輕敲擊桌面，“他們對你這麼好，一個心理正常的人，是不會做出這種驚天兇殺案的。”
正說著，有個微胖女警推門而入，“楊隊，我們查到，周依曼差不多一年前，收到了一筆十萬元的轉賬。”
楊飛眼睛亮了起來，“誰給她匯款的？”
女警說，“就是她的老闆。
除了這十萬，還有三萬五萬或者幾千塊的匯款也有好多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