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沉默了一瞬，再開口時語氣有些疑惑。
“記得，請問…”
“你能幫我出國嗎？”
我忍不住開口打斷他，聲音帶著一絲哽咽。
現在的我，實在是走投無路。
“可以是可以的，但是你也幫我一個忙。”
“什麼忙？”
我心中疑惑，目前的我早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江家大小姐，而是一個連普通人都比不上的一個坐過牢的女人。
我不知道我能夠幫他什麼。
“我年紀不小了，我爸媽催得緊。
小時候我們兩家訂過娃娃親的，你沒忘吧？”
“記得。”
“那就履行承諾，和我結婚。”
男人聲音清脆，語氣不像是開玩笑。
我猶豫了一瞬，輕聲開口。
“好，我答應你。”
剛剛掛斷電話，沈馳推門而入，語氣強硬。
“晚上有個宴會，到時候和我一起去。”
我剛要開口拒絕，沈馳直接打斷我。
“你沒有選擇的權力。”
豪華的宴會廳里人頭攢動。
我縮在角落，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，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。
果然，宋婉婉的一個眼神，一群人便端著酒杯，帶著玩味的笑容朝我圍了過來。
宴會上擺滿了高度數的烈酒，刺鼻的味道讓我的胃不禁一陣抽搐。
宋婉婉站在人群中間，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中盛著讓我不寒而滲的笑意。
“聽說暖暖姐之前最喜歡喝酒，這次就也當是給暖暖姐的洗塵宴。”
“讓我們好好慶祝，把暖暖姐在監獄裡的黴氣洗去，喝個痛快好不好！”
如今宋婉婉是沈馳捧在心尖上的女人，大家紛紛應和著宋婉婉。
他們哪裡知道，我在監獄那三年過的是什麼日子。
為了生存，發黴的食物我都不知道嚥下去多少，胃早就脆弱得不成樣子。
可這些人根本不在乎，一個勁地把酒杯往我手裡塞。
我不敢拒絕。
我太瞭解沈馳和宋婉婉了。
如果我有一絲不情願，宋婉婉定會又裝可憐。
而沈馳只需微微一動神色，這些人就會像惡狼一樣，強行把酒灌進我的嘴裡。
我心一橫，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裡灌。
任由那烈酒如刀子般劃過喉嚨，刺痛胃壁。
“喲，江小姐真是好酒量啊！”
有人陰陽怪氣地說道。
曾經的我，確實喜歡小酌幾杯，還幹過一件傻事。
有次喝醉了，直接跑到沈馳的宿舍樓下面前，大聲說喜歡他。
那時的我，滿心滿眼都是他，以為愛就要勇敢表達。
現在想來，或許從那時起，他就對我滿心厭煩，那聲告白在他耳中，估計只是個笑話。
胃裡像是有一團熊熊烈火在燃燒，疼得我冷汗如雨。
好不容易將桌子上的酒喝完後，
宋婉婉踩著高跟鞋，扭著腰肢走來，臉上掛著那虛假的甜笑。
“其實我才是最該敬姐姐的人。”
“咱們喝三杯，怎麼樣？”
她一邊說著，一邊拿起桌上的酒瓶，挑釁地往我空了的杯子裡倒酒。
這瓶酒是最烈的酒。
我抬眼看向沈馳，他站在人群中央，手指隨意地擺弄著手機，一言不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