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姿態顯然是默許了宋婉婉的舉動。
可我如今的身體,真的承受不住這三杯酒了。
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,頭也暈得厲害。
最終,我眼前一黑,直直地倒了下去。
再次醒來,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。
房間裡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,刺激著我的鼻腔。
隔著屏風,傳來熟悉的對話聲。
“情況怎麼樣?”
是沈馳的聲音,依舊冷漠,卻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。
“江小姐這胃,不能再受刺激了,這次幸虧送來及時,下次再這樣,恐怕有生命危險”
醫生的語氣滿是憂慮。
“怎麼會不能喝酒?”沈馳的聲音透著驚訝,“她以前明明很能喝。”
“這我也不太清楚,但江小姐的症狀,像是長期飲食不規律導致的,胃黏膜損傷嚴重,總之,刺激性的東西千萬不能再碰了。”
一時間,外面安靜了下來。
“監獄裡的伙食估計不合她胃口,她挑食挑得厲害,把胃給弄壞了。”
沈馳的語氣淡淡的,帶著幾分不以為意,“她向來任性,也不奇怪。”
我嘴角泛起一絲苦笑。
他哪裡知道,我在監獄裡常常捱餓,為了一口吃的,和別人打得頭破血流。
冬天沒有厚衣服,只能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。
這些他全都不知道,也從未關心過。
或者說,本來就是他默許的。
過了一會兒,醫生離開了,沈馳走進了病房。
“三年不見,你還是能在宴會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,成為大家的笑柄。”
“好好的洗塵宴被你攪和成這幅模樣。”
他站在床邊,低頭看著我,眼神中滿是嫌棄。
“掃了大家的興,對不起。”
我虛弱地說道,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。
“以後要是不能喝,早點說。”
他淡淡地說道,“要是因為喝酒把命丟了,豈不是更讓人笑話?”
我在心裡冷笑,我一個江家大小姐,為了他放棄一切。
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,難道不是個笑話嗎?
“知道了。”
我依舊輕聲回答。
空氣陷入了沉默。
過了好一會兒,他突然開口:“這次回來,你變得沉默寡言了好多。
以前在聚會時,你總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,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更是個話嘮。”
說著,沈馳的眉眼間竟有著一抹柔情。
“少說話,少惹人厭煩。”
我盯著床單,不敢看他。
“我記得有一回我去外地比賽,兩個月後回來的時候,老遠就看見你在我宿舍門口捧著一大捧花等著,特別顯眼”
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,彷彿回憶起了美好的往事。
“那時候不懂事,給沈總您添了不少麻煩,以後不會了。”
我咬著嘴唇,努力忍住眼中打轉的淚水。
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。
“分開這三年,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?”
過了半晌,他又問道。
我愣住了,跟他說什麼呢?
說在他的默認下,宋婉婉在監獄裡如何找人欺負我?
還是告訴他,我其實已經身心俱疲,過不了多久就要另嫁他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