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洩完,她們給我穿上衣服,警告我,敢再打報告,下次打的更狠。
我像是驚弓之鳥,不敢吱聲。
我開始討好她們,將每頓飯菜分一半給她們。
漸漸的,我的捱打從一天一頓減少到三天一頓。
可我的身體長期營養不良,早已出了問題。
心裡的屈辱加上身體的傷痕,讓我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。
我開始整夜整夜失眠,有一次勞作時暈倒了,醫生給我開了抗抑鬱的藥。
一吃,就是三年。
最近病情發作頻繁,我又加大了劑量,剛又喝了那麼多的酒。
腦袋開始天旋地轉,情緒突然的低落。
我抱著頭,躲在角落裡,心臟快要跳出來。
耳邊有人在喊我,可我聽不清是誰。
「抑鬱症不能喝酒,你不知道嗎?」
蘇白怒斥我,手裡拿著病歷單。
「她有抑鬱症?」
顧易之不敢相信的奪過病歷單。
也對,我一向開朗活潑,在他眼裡跟抑鬱症怎麼也掛不上鉤。
「什麼時候的事?」
「進牢獄的第一年!」
他眼裡閃過一絲愧疚,稍縱即逝。
顧易之走後,我讓蘇白給我調整藥。
之前的藥好像沒效果了。
「你要不要試試,心理治療?」他從一開始的嘲諷,變成同情。
「心理治療對我沒用。
」
「為什麼不告訴他?」
我一怔。
明白他說的是什麼。
我笑著搖搖頭:「告訴了又能怎樣,無非給他壓力。
」
「那是你的一顆腎啊。
」
可那是我自願的,我不喜歡挾恩相報。
當初瞞著顧易之,就是不想讓他因為有愧於我,而選擇跟我在一起。
「你知道,你因為吃大量的抗抑鬱藥,又缺少一顆腎,導致另一個腎功能代謝負荷,出現異常了嗎?」
「我知道!」
在獄中,醫生就告知我過,抗抑鬱的藥傷腎,要減少劑量服用。
那會,我整夜失眠,焦慮的不行,僅靠藥物續命。
後來,吃壞了腎。
我試過停藥,可停藥帶來的反應,讓我更加痛苦不堪,甚至病情加重。
「真是傻女人。
」
他伸出的手,準備摸我的頭,又尷尬的收回。
或許是同情,或許是被我默默捐腎行為打動。
蘇白對我態度開始好轉,漸漸的我們成為了朋友。
天台上,我們並肩坐著,我撩了下被風吹亂的髮絲,才發現,我的頭髮齊肩了。
我又瘦了不少,紙片人似的,風一吹就倒。
「最近感覺怎麼樣?」
「就那樣吧!」
「你這樣很讓我懷疑自己的醫術。
」
我被他逗笑了。
蘇白給我調整了藥,兩個禮拜就要複查一次。
沒想到顧易之會來這裡。
「什麼時候,你們關係變得這麼好?」
後背傳來聲音,心裡一怔。
蘇白笑著先起身,轉而對我伸手。
我猶豫了三秒,拉著他的手起來。
這一幕,顧易之看得清清楚楚,臉上很明顯不悅。
「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?」
「說什麼呢,文溪是來找我開藥的。
」蘇白淡淡的開口。
「開藥開到天台上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