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子發作前吃過什麼東西嗎?”
“家裡親戚沾了點白酒給他。”
醫生聽後勃然大怒,“簡直是胡鬧!孩子那麼小,肝功能還沒有發育完全,酒精對他來說就像毒藥一樣。”
我幾乎快要跪下來求醫生,“醫生,那可怎麼辦?以後還會發作嗎?”
“先住院吧,具體情況能天亮之後做完檢查再說。”
直到天亮,我和趙大寶一直盯著孩子,生怕他再出現剛才那樣的情況。
我看見趙大寶就生氣,憤憤地對他說道,“如果我孩子真患上了癲癇,叫你大伯等著上法院的被告席吧。”
他此時把腦袋低得快塞進褲襠了,再也不敢還嘴。
天一亮,孩子就被安排了好幾項檢查。
趙大寶也趕緊給自己母親打了電話。
“媽,你們快來吧!孩子患上癲癇了!”
沒過多久,公公婆婆就坐著大伯的車子趕來了醫院。
趙大寶的大伯趙福貴是村子裡第一批種植楊梅發財的人,也是村裡第一家有了自己小汽車的家庭。
此後,村民在他的影響下,家家戶戶都種起了楊梅。
可銷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,所以沒人敢得罪他。
他利用村民對他的信任,做起了楊梅生意的二道販子,賺了個盆滿缽滿。
自從他的錢包鼓了起來,誰都入不了他的眼,為人囂張得很。
他才剛踏進醫院的大門就大聲嚷嚷。
“是哪個庸醫說我們寶貝孩子有癲癇的,給老子站出來,老子不扒了他的皮。”
這做派簡直就是土匪下山了。
我不想和這些人打招呼,他們進入病房,我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。
趙福貴進來時,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扒了他的皮。
可現在不是時候,因為護士正催著我抱孩子去做下一項檢查。
大過年的,縣醫院就診的人寥寥無幾。
檢查結果沒要多久就全出來了。
主治醫生把我和趙大寶叫進了他的辦公室。
“你們父母做好思想準備,因為家裡長輩給孩子喂白酒這個事,可能已經給孩子造成了永久性的傷害。”
我的腿一軟,差點從凳子上摔了下來。
“醫生,你這話什麼意思?”
“根據我們的檢查結果來看,白酒傷害到了孩子的大腦,觸發了癲癇,以後大概率還會不間斷髮作。”
醫生話音未落,站在門口的趙福貴突然衝了進來。
他抓住醫生的衣領,就把醫生拎了起來。
“原來你就是那個庸醫,我警告你,你可不要瞎胡說,相不相信我每天來醫院堵你一回?”
醫生被嚇得臉色慘白立馬就改了口。
“你…你說什麼…就是什麼吧。”
此時,我再也忍不住了,心底的火山爆發了出來。
“趙福貴!你給我住手!”
趙福貴見識過我昨晚掀桌子的模樣,他瞪了我一眼後還是撒開了手。
“大寶媳婦,你也聽這醫生說的話了,你孩子沒病,你可不要訛上我了?反正我不認。”
原來他在這等著我呢。
我看了趙大寶一眼,他唯唯諾諾地縮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