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從始至終,我收到的任務都是保護你。”
袁商年卻像是聽到什麼笑話,沒忍住笑了起來。
“一個恨不得殺死我的人,會派人來保護我?”
雖然這八年來,我能察覺到袁董對袁商年的忌憚。
但我的任務的確就是保護他。
而且是讓我不計一切代價,危急時刻必須犧牲自己的那種保護。
“沒必要再演了,不是嗎?”
袁商年的聲音有一瞬間的落寞,隨即變得狠厲。
“原本我差一點就要相信你了,只可惜你忘了他不可能會讓我來歐洲。”
“瞞著他帶我過來,幾乎不可能。
除非你得到了他的授意。”
袁商年的媽媽在歐洲,只要他過來,袁董就沒辦法牽制他。
面對他的質疑,我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。
彷彿真相被人定死,無法狡辯。
我心裡逐漸苦澀得厲害。
“那你對我的那些承諾”
袁商年快速打斷我,目光卻移向別處。
“什麼承諾?我和一個保鏢能有什麼承諾。”
“說出去私定終身什麼的,誰會信?”
眼淚止不住地滴落,我逐漸看不清他的樣子。
八年來的朝夕相處互訴愛意,在他眼裡如今全都變成了算計。
我被袁商年的人帶回房間,關了起來。
晚些時候,門被打開。
秦真真笑著跑到我身邊,“姐姐你沒死啊,陪我玩好不好?”
“不好。”
我輕皺眉和她拉開了些距離。
聽說她是袁商年當年出車禍時,把奄奄一息的他帶到醫院的女孩。
但之後便無故失蹤了。
我正想叫人帶她離開。
但她突然上前握住我受傷的手。
我痛得叫出聲,想要推開她。
卻發現她力氣大得離譜。
秦真真開心地笑著,“有姐姐願意陪我玩嘍。”
我痛苦的叫聲很快便引來了袁商年。
他看到這一幕,瞬間紅了眼眶,快速拉開了秦真真。
“你在幹什麼!快叫醫生!”
我面色蒼白,手上刺眼的黏膩液體還在不斷滴落。
他慌張地用毛巾按住傷口幫我止血。
“寧霜,看著我不許閉眼。”
瞧著他擔心的樣子,我心裡又不爭氣希冀起來。
醫生重新包紮好後,我看向角落裡哭得不成樣子的秦真真,目光冷冽。
“你是故意的。”
她像是被嚇到,無措地擺擺手。
袖子無意間滑落,露出她手腕處數條像是自殺的傷痕。
“對不起姐姐,都是我的錯。”
袁商年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,沉默片刻他才開口:
“這次的事是她不好,我會處理。”
“你打算怎麼處理?”
我不死心地追問。
從前我只要受了一點委屈,他都會加倍替我討要回來。
我仍然希望現在能和從前一樣。
但袁商年卻對我冷下臉。
“那你想怎麼處理?又讓你的僱主把她關在精神病院折磨八年嗎?”
他激動地拉起秦真真的手腕,將傷口對準我,彷彿錯的人是我。
卻又絕口不提此刻地毯上大片的血跡。
對袁商年,我再沒有期待。
我苦笑著,緩緩閉上眼睛掩蓋住眼底的悲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