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當朝太子的女幕僚,與他私定終身五年。
他承諾,等他榮登大寶之日,就是封我為後之時。
我滿心歡心地等啊等。
卻等到他在少年將軍謝徵凱旋而歸的慶功宴上,用開玩笑的語氣說:
“我這幕僚,不僅長相美豔,更是智勇雙全。
我今日做主,將她賜給謝小將軍如何?”
我不吵不鬧,乖乖應了聲好。
只因前世我不肯答應,將我與他的私情捅到明面上,逼著他不得不娶了我。
婚後他對我百般冷落,整日不肯回府。
甚至在我生產大出血的時候,他正為丞相府的嫡女慶生,放了滿城的煙花。
直到臨死前我才明白,他並不是我的良人。
再睜眼,我回到了他為籠絡人心,要將我送給他人的慶功宴上。
見我應了聲好,夏侯淵面色卻沉了下來。
他大概沒想到我會如此爽快地答應,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。
猛地一甩衣袖,冷哼出聲。
“看來我這幕僚早對謝小將軍芳心暗許了啊。”
聽見這話,我有些疑惑。
明明是他要將我推給旁人,又為何做出這般拈酸吃醋的姿態?
但面上仍不露聲色,盈盈下拜,輕聲說道:
“謝將軍戰功赫赫,丰神俊朗,是無數京城女子的春閨夢裡人。”
“殿下將我賜給他,是對我的抬愛。”
我低垂著眼,餘光卻瞥見夏侯淵的臉色愈發陰沉,似有風雨欲來之勢。
見他不肯讓我平身,謝徵趕忙上前替我解圍。
“殿下厚愛,臣定會珍視沈姑娘,不負聖恩。”
夏侯淵聽了謝徵的話,臉色黑得能滴出墨來,眼神如刀般在我們二人身上來回掃視。
良久,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個“好”字。
“本宮竟不知,你們二人倒是郎情妾意!”
“既然如此,那便將大婚之日定於十日後,讓沈晚從太子府出嫁!”
他說這話時,一直死死盯著我,眼神中帶著微不可察的期待。
似乎是希望我能說出拒絕的話。
可我只是微微福身,恭敬開口:
“多謝殿下成全。”
聞言,夏侯淵鐵青著臉,拂袖而去。
喧囂的大殿頓時陷入詭異的沉默。
眾大臣面面相覷,只敢默默低頭飲酒,不敢再多言語。
宴會很快不歡而散。
我推開房門準備休息,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從背後抱住了我。
他的聲音悶悶的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。
“阿晚,我喝多了酒,頭好痛,你今日怎麼沒給我煮醒酒湯。”
從前,每次宴會結束,我都帶著提前煮好的醒酒湯等他回府,再替他按摩幾個時辰。
可今日我卻用力掙脫開他的懷抱,走遠幾步行禮。
“殿下,我馬上就要嫁給謝徵,再做這些不合禮數。”
他露出受傷的神色,還沒來得及說話,門外響起一陣叫嚷聲。
“太子殿下不見了,快去找找!”
“我看殿下往後院走了,會不會去了沈姑娘那裡?”
“不可能,快去別處找找。”
聽著外面的聲音,夏侯淵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