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讓我發現她在休息,那你們所有人都別想好過!”
夏織桐嬌弱地縮在他的懷裡,被他牢牢抱住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陸司宴走後,才有人敢來為我披上一件衣服。
“陸總也太不分青紅皂白了,我都能看出夏織桐是個綠茶,我就不信他看不出來。”
“別說了,白姐都哭了。”
聽到他們的話,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視線一片模糊。
摸了摸臉,上面也是溼漉漉一片。
呵,怎麼會這樣呢?
明明說好了不再為他們留一滴眼淚的,卻還是不爭氣地哭了。
陸司宴抱著夏織桐不知道去了哪,倒省去了很多麻煩。
我的工作原本也就是個掛名的閒職,沒有什麼好交接的。
一張和陸司宴的合影,一把備用的雨傘,還有一個水杯,就是我的全部私人物品。
回家後,我將那個相框扔進了垃圾桶,同時收到一條消息。
夏雨桐雪白的肌膚上,有一隻男人的大手附在上面。
這張照片是她特意發來給我看的。
“我不想這樣的,但是沒辦法。”
“陸太太這個稱呼,你不配!”
走進浴室,升騰的熱氣模糊了我的眼睛。
擦掉鏡子上的水霧,裡面清晰地倒映出我的身體。
原本欣長的脖頸,在肥肉的堆擠下變得又粗又短。
曾經圓潤的胸部經過時間的沉澱,此刻變成了兩個放置了很久的漏氣氣球。
過去那截能夠輕易彎折的細腰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三層贅肉。
以及肥肉下面,那道觸目驚心扭曲蜿蜒的疤痕。
陸司宴推開浴室門的時候,看到的正是這樣的我。
他下意識地將厭惡和反胃噁心表現了出來。
又在見到肚子上那道疤痕時,強迫自己忍了回去。
他還知道不能嫌棄這道疤,卻會嫌棄為了救他而留下這道疤的我。
“今天的事情是你太過分了,雖然我也說了比較重的話,但你不要覺得委屈。”
“桐桐很大度,她說只要你向她道歉,那她就既往不咎。”
“穿上衣服,現在就跟我走吧。”
我回房間穿衣服,陸司宴背對著我,一眼都不願意多看。
“對了,你抓緊去趟美容院,總是留著那道疤幹什麼,還想道德綁架我到什麼時候。”
我停下動作,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。
“陸司宴,你知不知道有種東西叫監控。”
他的背影始終沒有轉過來,只丟下一句“不可理喻”,就砸門而去。
三年前,陸司宴被對手公司剪了剎車線,準備讓他死於車禍。
得到消息後,我挺著大肚子,在半路將陸司宴失控的汽車攔停。
巨大的撞擊讓我早產,偏偏送到醫院時,我得了突發性麻醉休克。
不用麻醉劑給孕婦剖腹產是不可能的。
醫生告知家屬的時候,陸司宴紅著眼,跪著求醫生一定要救活他的老婆。
“孩子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老婆,我不能失去她!”
術後我的傷口疼痛難忍,他沒日沒夜地照顧我,想盡一切辦法來減輕我的痛苦。
可是現在,他卻讓我去消除這道疤,因為他認為我在用這道疤對他道德綁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