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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長風是認真的。
我能察覺到,有好多個瞬間,他都想殺我。
就如此刻,他拿著長劍,逼我在冰天雪地裡,給她的未婚妻許檀兒跳舞,
“怎麼?好歹也曾是一國公主,連支舞都不會跳嗎?當初,你逼著檀兒在宮宴上跳舞,害她出醜時,可曾會想到今日?”
我竟不知自己何時在宮宴上逼人跳過舞?
我抬眸看向許檀兒,卻見她心虛似的偏過了眼。
當年宮宴前,許檀兒曾找到我說,自己為給心上人跳舞,已經苦練了五年。
但又不想表現得太過主動,於是想讓我點她出來跳舞,也好顯得不那麼刻意。
其實那次宮宴上的情形,我已經有些記不清了。
只記得許檀兒最後歪了腳,也沒能跳完那支舞,還得了不少的嘲諷。
只是沒想到,一朝風雲變,竟連這些嘲諷都要算在我身上。
我抬眼,目光直直地穿透紛飛的雪花望向蕭長風,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,
“將軍這是要為未婚妻出氣?不惜動用武力,威逼一個亡國之人,傳出去,倒也算一段‘佳話’。”
許檀兒聞言,臉色一沉,旋即依偎在蕭長風肩頭,嬌嗔道,
“好了長風,那都是我自己的失誤,同公主殿下沒有關係。
而且時間都這麼久了,殿下怕是早已經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了,此刻再提,豈不是顯得我斤斤計較了?”
蕭長風眉頭緊皺,手中長劍一抖,劍尖直逼我咽喉,
“少廢話,今日這舞,你跳也得跳,不跳也得跳。
既然記不得自己當初作惡時給旁人帶去的傷痛,那今日便好好感受感受被人羞辱的滋味,我看你到底能不能記得住?”
我伸手握住頸間長劍,將它一點點推開,
“這個旁人到底是誰?將軍若是想看我跳舞,我跳便是了,又何須發這麼大的火氣?”
蕭長風眼神一凜,他下意識就要發怒,又在觸及殷紅的血珠一滴滴墜落時,被熄了滿腔怒火,連著執劍的手,也開始微顫。
我鬆開手,緩緩站直身子。
在冰天雪地中展開雙臂,開始舞動。
旋轉間,雪花飛舞,落腳時又踩碎一地冰晶,將紅梅點綴其中。
許檀兒看著愣在一旁的蕭長風,眼裡閃過慌亂,又將頭埋進了人懷裡,悶聲道,
“早就聽聞公主才情雙絕,今日這舞,真是讓我開了眼界,怪不得當初殿下及笄之時,竟會有那麼多的人,上趕著寧願做面首,也要留在殿下身邊侍奉。”
蕭長風聽聞此言,似是想到了什麼,臉色瞬間陰沉到仿若能滴出水來。
他握著許檀兒的手不自覺收緊,冷哼一聲,語氣強硬,
“這有什麼,不過一支諂媚逢迎的舞罷了,檀兒若是喜歡,讓她一直跳就是了,這裡哪有什麼公主,不過一個下賤的妾室,你同她比做什麼?”
許檀兒聽罷,嬌聲笑了起來,
“也是,今時不同往日,倒是叫我沾了將軍的光,竟還能看到如此舞姿。”
一曲終了,我身形搖晃,倒在雪地上,大口喘著粗氣。
許檀兒見我不肯繼續,立馬委屈道,